这事儿从尚府传到了李府,新妇归宁时,尚卿然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好脸色。其实他也不在意,他无权无势、只是个闲散公子,李夫人心里不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李义卓的脸色也不大好。这门亲事是他和自己父亲二人决定的,不管是李未与还是尚卿然向家中提出的退婚请求也都被驳回,二人回来之后,便仓促的举行婚礼,可是两位老人却都似乎心事重重。
尚卿然早知道这门亲事没有表面的简单,只是目前的人力得到的消息有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也未与商量着,要不要戏演的更加逼真一些。
只是殷瞬一走,李未与这身子忽然便松垮了许多。尤其是归家后腹上的伤严重了许多,甚至开始发臭绞痛,整日里动也不能动,只能躺在房里。
李未与身子骨不好,这一日里往她俩院里来的人可多了,其间多由她二妹李凤谣照料着。喂饭、擦身子、甚至如厕都是她帮衬着,偶有休憩也都是同闲的发慌的尚卿然搭话。
他有一种对她莫名的抵触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每次听她唤一声“姐夫”,就感觉背后汗毛竖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是先看看书吧,书中自有清净地儿。
李凤谣端着水倒在了花圃中,端着盆子坐到了他旁边,一把夺过他的书,“姐夫,姐姐伤成这样,你应该亲近守着些啊。”
尚卿然看着自己的论剑心要被她手上的水沾湿,心里一阵疼,这书挺贵的还。也只能强忍着笑了笑,“是是是,你说得对,能先还我嘛。”
李凤谣将书背在了身后,“我不!你拿了书,便不肯想着姐姐了。”
尚卿然收回了选在空中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腿,“我是个糙人,我在里边只会给你们添麻烦不是,我也是希望她快些好不是。”
“好吧那。”李凤谣迟疑着把书还给了他,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凑过去看了一眼,全是无聊的咒语,不知道写的什么,“姐夫,你这看的是什么?”
“练剑的书你应该没兴趣。”
李凤谣点了点头,顺手抽出了他腰间的剑,仔细打量着,“姐夫,你们尚家的剑好奇怪啊,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们怎么用的?”
“我怕伤到你,先还我吧。”说着,和善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李凤谣跳下凳子,往后退了几步,“姐夫你给我看看我就换给你。”
尚卿然短叹一声,似乎明白了自己为啥不喜欢她,好烦一姑娘啊。也不追她,念咒,那剑便自己飞回了他手中。他干脆收了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了门窗。
可能他就喜欢那种淡淡的女子吧,尚卿然想起了宿白。其实她也不是冷淡,只是懂得冷热之间的分寸,所以,才招人喜欢。
想她了,写封信。
从带回来的箱子中翻纸笔时,看见一个锦盒,封条上写着“尚卿涧赠”。原来这是他二哥送的,当时听闻李义卓酷爱书画,特地让人把所有的画全带过来。谁知道他完全不搭理自己,也就一直堆在了这里。
打开盒子,展开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画为尚氏所在的云舒城景,以尚氏为中心,虽然画没有完全画下云舒城全景,但是画甚至详细到了每一座房子。只是,尚氏府中竟然盛放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赤色花卉,说不清的妖冶诡秘。
这画似乎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