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无魂即为妖,有魂无灵即为人。
妖和人似乎从来都在对立面,妖想要修炼成仙就要凝练出一颗不会消逝的魂魄。违了规矩的妖,上天便会降下天罚,终其一生都在寒冷和痛苦徘徊。
锁龙山有一玄灵黑蟒,千年道行,呼风唤雨,法力高强。占山为王,锁龙山一直不敢有人踏足。
国家混战,百姓困苦。朝云村长带着全村人逃离至此,路遇黑蟒作祟,进是死,退亦是死。上天垂怜,天降神兵,村长得一镇灵尺,将黑蟒锁在了镇灵洞内,此生不得复出。
历经千年风雨,黑蟒忽冲破了封印,为了复仇每年都要带走一个村内的孩童。将掏空胸口的孩童尸身扔到河里,顺流而下被家人找到。各路道长高人都妄图进洞和玄灵黑蟒一决高下,最终都以失败收场,十年了,无一人再踏足此地。
陈吉说着话时,金盏脸色发白,身子不禁微微颤抖,险些将碗里的水打翻。陈吉接了一把,把茶碗递给二人,便安抚着她回房。见她缓缓地掀开帘子进了房,才叹了一口气小声解释道,“我婆娘的哥哥就是这样没的。”
气愤归气愤,宿白却没有害怕的意思,好歹他俩可是真的神仙,区区一个千年小妖怪,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尚卿然惦记着古宅,总觉得其间有古怪,便问“我刚看见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房子,似乎没有人,怎么回事啊?”
“这事儿说起来玄乎。”陈吉的面色稍稍缓和些,“当年有一贵族公子来此玩耍,无意间邂逅一名女子。花重金在此建了一所宅子,和那女子恩恩爱爱。只是那女子是狐妖,虽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人妖殊途,贵族公子的家人将二人拆开,这宅子也就荒废了。近些年狐妖回来了,时常有些动静,倒也安分。”
这样说来,那宅子便和黑蟒没有关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除掉黑蟒,省的他再滥杀无辜。
陈吉将二人安置在客房,因为常年没有人,客房内诸多灰尘,进门便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被褥也是,看的出是拿了最好的,上面还有龙凤的绣纹,只是这大红色怎么看着都有些怪怪的。二人之间用一旧布做成的帘子隔开,打算就这样将就一晚。
次日一早,宿白睁开眼,房内空无一人。因为床铺全是灰尘,觉得胸闷得难受,睡地并不好,甚至还做了噩梦。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只看着金盏一人坐在院子里仔细的剥着晒干的豌豆。
宿白走到她的旁侧,顺手帮着她一起干点活。金盏一把抢过,小声道,“怎么好劳烦道长做这种粗活呢。”
“不是什么事儿,我也闲的。”说着,拿起了一颗豌豆,学着她的样子把淡黄皱缩的皮拨开,里面晒干的豌豆挤到篓子里。剥了一会儿,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村子里似乎并没什么人,小声问道,“对了,你看见和我一起那个戴面具的道长吗?”
金盏摇了摇头,“今天一早俺男人便去做活了,没有看见另一位道长。”
宿白觉得些奇怪,看着院子里的锄头和镰刀,金盏夫妇应该是典型的农户。这些天热,天不亮就会去干活,只是他们竟然也没有见到他,这就奇怪了。放下了豌豆,和她打了声招呼,想出去四处打听什么消息,顺便找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