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然心里着急，却并帮不上什么忙。带着糕点末去找懂的人一同看看。李未与拿起粉末在手指上摩擦，只说这是东海当地的珍珠糕，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东西，算不上什么罕见。

说起来是珍珠糕，也不过是粗盐混着一种可以食用的泥制成，颜色发白，故而称为珍珠糕，昔年许多受尽压迫的人民就靠着这个聊以饱腹。龙族灭族后，东海每家每户都会在宿微逝世那日做这个。

赤裳那边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说这毒来的杂，其中有一味是东海海鳗身上提取的，故而当时断定这毒多半是来自东海。只是太杂了，一时半刻之间也不能发现什么，或许是哪个已经消失的古方。

毒性猛烈，却并不能一时半刻要人性命。侵害人的意识，使之陷入昏睡，毒害人的五脏六腑。即便解毒了，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可以说下毒的人绝对没有要她好过的意思。

李未与也甚是奇怪，天一门内似乎并没有来自东海的人，又怎么会身怀东海的毒。她忽然想起了他先前提起的什么深陷漩涡，拉住了尚卿然的胳膊，“师弟，你先前说要保护师妹，是不是你早知道了什么？”

“害，这不是一件事情。”尚卿然扶着下巴，还在思考着到底是谁一定要她的性命。好像初见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乡野丫头，会不会是其他知道了她身份的人。她一直隐蔽于山林之间，怎么也不会和人结仇至此，或许是有人因为她龙族的身份而要杀害她。

宿微当政时，的确干了不少坏事情，失尽了四海的民心。当时百姓暴乱，一举推翻龙族，宿微毙命，其余龙族皆被诛杀。

当年的风波早已平息，掀起暴乱的那一辈已经老去。如今的局势他也知晓几分，听说昔年宿微有一不得宠的嫔妃逃离，各方势力集结兵马四处搜寻。天目蛟一族明上不再插手世事，暗中藏匿那个女人，故而全族俱灭。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宿白因为身份而死的可能太大了。四海之中，像元齐那样想要利用她的不在少，可是惧怕龙族再掀波澜的更多。天一门人稀少，每个却都有各自的背景，殷瞬是魔尊公子，霍清梦是天君孙女，莫玄一和兰起那样的即便是捡回来的，却天赋异禀，迟早能有作为。六界之中，谁敢动弹。要迫害天一门的人，也只有暗自下毒一招了。

将毒藏匿于珍珠糕内，而后送于她，能让她坦然收下，一定不是外人。尚卿然觉得自己的猜想简直毫无破绽，一个东海的人，要么恨极了龙族要么就是怕极了。他对东海知之甚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师姐，咱俩唠唠呗。”

“你说。”

“你说龙族会不会还剩下后人啊？”

李未与四处看了看，低声道“却有一人，传闻昔年天目蛟灭族，只有一女孩儿活着。她就是天目蛟族长的孙女——楚留雁。据说人在天族，四海因为龙族的事情一直为天族所恼，轻易不敢提这件事。”

尚卿然也没有想到，只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就好奇。师姐你说四海之内想杀龙族的人是不是很多啊？”

“别这样一副和你没关系的语气。”李未与白了他一眼“效忠龙族的夜鲨一族就是被你们家弄没的。虽然没有天目蛟、玉斑蛇和青澜蚌下场惨烈，不过大势已去，族人四散，再难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