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回过神来,脸色发白,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滴,一手扶着胸口大喘着粗气,“那是怎么回事啊?”
“天目蛟灭族,当时的场景比这惨烈百倍。魔界望舒城,半城被屠,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天见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凭什么?四海的人都不管吗?”
“为了你。”天见坐在了地上,“你是龙族唯一的血脉了,只有你祭祀才可以唤起我残骨之中的力量。天目蛟族、望舒城,还有所有效忠龙族的,怎么抵得上能够撼动四海的力量……”
昔年天见在位时,攘外安内,不仅是因为其仁政和诸多良策。更是由于其无比强大的力量,曾带着几千兵马击退整个妖族进攻。即便在他逝世几万年,不少妖族人听得他的名字依旧瑟瑟发抖。一旦拥有了这样的力量,权势都不过一念之间。
宿白心下更加害怕了,心中却也有恨。为了所她谓力量,毁她全族,只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难怪先前天见说有的人他信不过。也难怪要龙息被封住的她联系这些保命的法术。不再多想,翻开了卷轴开始背起来。
直到离开时,天见说了一句让她心凉半截的话,其实从你踏出那个林子开始,或许你就已经被盯上了。
尚卿然原本被她骗去做苦力了,忙了半宿,她人倒是不见了。累的抱着水桶就睡在了她的院子里,听得脚步声,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原本有些恼怒,看着她脸色不大好,反而关切的凑了过去扶着她往屋里去,“白白你去哪里了?生病了?”
“没有,我怕死而已。”看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憨憨,同他说有什么用,还得费唇舌解释,“算了,你不会明白的。”
尚卿然一下清醒过来,难不成她知道了琊楼的阴谋,彻夜未归,脸色又不大好,肯定也不是小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说,看着她躺到了床上,忽然握紧了她的一只手,“白白,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说罢,抬起手,一根冰晶刺破了桌上的茶杯,碎片落到桌上发出叮咚的声响,“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你。”
宿白皱起了眉头,凝望着他,想不到他功力竟然增长得这么快。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先不说这个,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杯子赔我吗?挺贵的还。”
尚卿然看着她的眼神,忽然觉得心跳的很快,赶紧抽回了手,不敢再正眼看她,“那我赔就是了,多贵我都会赔给你的。”
宿白笑了笑,翻了个身,夹着被子。回想起今天坑了他一晚上他也没生气,心里颇有些不好意思,“说真的,尚卿然,你人还挺好的。姐姐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杯子便不要你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