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哼了一声:“你就流氓吧,正经不过半刻。”她扶了扶枕头,却摸到枕头下有一个扁扁的包裹。她推开杨一钊,掀开枕头,将包裹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哈哈笑了:“这不是飞花摘叶吗?你也一齐拿回来了啊?”
眼前的包裹里,除了两个白瓷瓶之外,便是她加入离人阁之时,杨一钊赠送给她的那套桃花色的柳叶型梭龋
“这不叫飞花摘叶。它的真名字,姜笑春风。”杨一钊伏在床上,托着腮看着她把玩梭刃,极尽宠溺的一笑。
“笑春风?这个名字比飞花摘叶好听多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没背错吧?”叶子俏皮笑道,“笑春风,笑春风,真是太诗意了。”
见她又拿起白瓷瓶,好奇的想要拔开瓶塞,杨一钊连忙按住她手,笑道:“这可不能随便开。开了以后,咱们可就要变木头人了。”
“变木头人?”叶子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人变木头?”
“这个东西呢……”杨一钊将瓷瓶从她手里拿过,一笑,“这是巫鸩堂前堂主颜无虚的独家迷药,名唤无常失魂香,只要闻到一点点,轻者浑身乏力,重者就地昏迷,很厉害的。”
叶子哈哈大笑:“无常失魂香?名字好霸气啊,是不是连索命无常闻到都要昏过去了?哈哈,你从哪儿搞到的?”
杨一钊长眉一轩:“我本来只有一瓶,在持剑宫被云焕用掉了。这两瓶是我上次去锋锐营找李厘的时候,从巫鸩堂顺手牵羊拿的。都送你了,万一你遇到色狼流氓什么的,还可以用它脱身。”
叶子冲他甩了一个眼色,嗔道:“还有比你更可怕的色狼流氓吗?”
杨一钊作出一脸思索状:“这个嘛……可能是没有了。不过……”他忽然逼近叶子,极尽缠绵的吻上她的双唇:“你舍得对我用吗?”
叶子被他极力骚扰,在被子里笑得缩成一团。两个人像两个孩子一样,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半,直到杨一钊笑着求饶,这才罢休。今情绪波动实在太过起伏,耗费太多心力,杨一钊闹了这半夜,也确实乏了,便拥着叶子沉然睡去。
叶子看着杨一钊酣然睡去,右手轻轻摸上他的鼻梁眼睛,心下不自禁为他精致的容颜所折服。王帮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真是所言不虚。
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昀汐。对昀汐的所作所为,她也有了些新的理解。
在杨一钊和眉姐大错铸成之后,二人最终还是逃出了完颜灭的魔爪,回到了王帮。但随着二饶回归,杨一钊和眉姐的暧昧传闻也必然渐渐传开。尽管二人绝不可能承认此事,却也于无形中改变了昀汐、眉姐和杨一钊三人之间的关系。义气如薛悦尚且那么吃味,更何况那个心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萧帮主呢。
也许昀汐无从查知整件事情的真相,但面对自己的妻子和疑似的情夫,他心里又岂能不恨。
也许眉姐之前真的爱过昀汐,但命运却为她开了一个大玩笑,让她从此不能再正视爱情。
于是,昀汐爱上了荆婴。
于是,眉姐爱上了权力。
而杨一钊夹在昀汐和眉姐,以及自己的良知和感情之间,只能备受折磨。
她无法核实这个推断,但也彻底明白昀汐与她,从一开始便不会在一起。她对于昀汐,只是一个代替品。无论是代替眉姐,还是代替荆婴,那已经不重要。
对她来,此刻最重要的,是怜取眼前这个男狐狸精,更是怜取自己这颗不再动荡的心。
次日叶子一醒来,便迎上了杨一钊温柔的眼波。
她并不抵触他的示好,只甜蜜一笑,伸出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额发,温言道:“你早醒了”
他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几下,初醒的声音极尽慵懒,却又带着不出的温柔和性感:“嗯,舍不得起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甜到,羞涩一笑:“喂,今不是要去赴宴吗?快教教我,我这个离人阁阁主新晋掌中宝舒颜姑娘应该做些什么?”
杨一钊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胸前,笑道:“你嘛……只需要扮演一个胸大无脑的宠姬就好,去了之后,尽量少话,多装傻。”他忽然想到什么,飞扬的一笑,“或者你愿意,我叫人给你搭一个台子,你上去跳一段舞助兴也不错啊。这毕竟是一场鸿门宴,咱们也出个项庄,这鸿门宴才算名副其实。”
叶子一撇嘴:“我这三脚猫功夫,怎么敢在你这舞神面前胡乱撒野。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吗?”她亦明媚一笑,“不过既然杨王下令了,舒颜自当从命,管别人个屁。”
杨一钊被她的笑容打动:“也许你舞技不及我,可你的心。”他忽然愣住了,只觉眼前一花,画中娘亲的笑靥和叶子此刻的欢颜重叠在一处,竟是无比和谐。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眼瞎至此,居然浪费了那么久,才了解到合适的人,早就在自己身边。
“云焕对你使了什么法,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娘了?”杨一钊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玩笑道。
什么?像谁?叶子一愣。她一抬头,却发现杨一钊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像火一般炙热,又像水一样温柔,仿佛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又或是多年梦想骤然成真,欢喜无尽。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热切的眼神,刹那间被他勾到,只觉心驰神摇,情难自已,良久,才噗嗤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凑过去吻了吻他带着笑意的薄唇,柔声道:“那你还不好好伺候本姑娘。”
杨一钊长臂一带就把她紧紧收在心口,悠然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生命中充满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