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日？我看看，”庄圆翻看手机日历，她有个手机记日程的好习惯，“对了，当天我是跟张阳去江苏上项目了，跟安宁一起回来的。那就是说这天晚上有人在公司偷偷上了我的邮箱，给所有人发了这封邮件。”

“这样倒是简单了，你明天只要问问人事当天晚上八点以后还在公司的人就可以锁定哪些人了。”

庄圆点点头，狠狠地拽紧陈默的胳膊说：

“不愧是你！简直跟福尔摩斯一样神！”

陈默坏坏一笑，顺势将庄圆拉近自己的怀里，柔声说：

“是不是想以身相许了？”

庄圆一把推开陈默，故作生气地嚷道：

“你这是乘人之危！我，我走了！”

陈默也不恼，意味深长地看着着庄圆落荒而逃。

“方方？”

“我在！”

“送圆圆！”

“好的！”

圆滚滚的方方走上前伸出胳膊做出拥抱的动作。

“再见，圆圆！”

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极了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庄圆突然想起跟陈默的对话：

“机器人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不信你跟她比试比试！”

“比什么？”

“用情。”

一个智能机器人难以跨越的人类情感动作也许通过反复练习就能够掌握，可是人类的真实情感却比这复杂多，不是简单的动作就能承载的。

庄圆抱了抱方方，回头看了一眼陈默，突然问：

“你说她可以选择对谁示好吗？”

“嗯？这个要根据程序设定。”陈默迟疑了一下，隐隐觉得庄圆话里有话。

“人也会因内心的程序改变而改变吗？

庄圆似乎并不想要答案，冲陈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回到安宁家，安宁仍未回来。庄圆有点担心，虽然安宁也常常晚归，但是总会给庄圆留个信息。除了早上出门跟庄圆交代了一句晚上跟王哥见个朋友，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条信息。

庄圆发了条微信过去，仍未见回复。

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样一想，庄圆更是坐立不安了。她连拨了几次电话，电话那端嘀嘀三声之后，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就在庄圆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透过猫眼，庄圆看到外边是罗斌和站立不稳的安宁。

庄圆连忙打开门，质问罗斌：

“晓宁怎么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她喝醉了。”

“怎么会醉成这样？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罗斌顾不上答话，扶着安宁就往房间走。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先扶她躺下。”

庄圆只好和罗斌一起将安宁扶到床上。安宁真是应了她的名字，喝醉酒也是出奇的安静，不像很多人会大喊大叫，乱说一气，她却只顾昏睡。

好容易将安宁收拾妥当，庄圆叫罗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庄圆耐心地看着罗斌，内心一贯地对他不信任，也的的确确有罗斌在晓宁几乎就没有安宁过。

“王金生不是个东西！”

“王金生?萤火虫的王董？”

“他明知道晓宁不能喝酒，还让晓宁喝这么多酒！”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

“我打了他一拳，我从来没见过晓宁喝过这么多酒。”

“你是他什么人？王金生才是她老公，你凭什么带她回来？”

“她跟王金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你跟晓宁连名义上都不是！”

“王金生是乘人之危！”

“哼，乘人之危，你就是她的危险！没有你，她会退学？没有你，她会放弃演艺事业？没有你，她会嫁给她不爱的人？”庄圆连珠炮式的回怼了一番，怼得罗斌哑口无言。

庄圆陪着罗斌尬坐了一会，就把罗斌轰走了。

坐在安宁身边，看着沉静睡去的安宁，思绪又飘回了豆蔻年华的时光，想起来范玮琪的歌《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