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恐地大叫,猛然惊醒。
同一时间,声音再次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张恶心到令人发指的脸。
醒来的时候我的手仍绝望地挥舞,等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传进眼睛,我才意识到是一个噩梦。
一想起那张脸,我就遍体恶寒,我干呕了两下,只吐出一地酸水。这时卫生间里本就有些年头的灯光,忽闪几后,变得更暗了。
这他娘的什么破旅馆,现在连灯都要坏,还不如睡大街上去呢!我心里咒骂不已。
但是事实上,灯光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变亮的趋势,昏暗更显诡异莫测。直到现在我还弄不清楚,怪声和怪脸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我的幻觉。
没办法,这样子根本没办法睡觉。
我估摸着是不是接触不良,拧一下灯头会不会好一点,就爬起身去卫生间。
一抬头,我忽然发现房间里好像有一点不一样,细细一看,一个人形黑影,正垂手站立在卫生间门口的挂衣架前。
灯光暗淡,又经过卫生间的拐角,我看不清人性黑影的面目,但是给人感觉是极端瘦长,这种瘦已经超出了人体的极限,就好像只剩下一个骨架竖立在那里。
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两腿猛地一蹬向反方向缩过去,但是我本来就靠的墙壁极近,脑袋立刻撞在墙上眼冒金星。我疯了似地拍打床头的开关,可是开关按下无数次,灯却怎么亮不起来。
我手抖得厉害,就感觉浑身血液直脑袋里灌,一阵一阵的眩晕感使我的眼睛看不清前方的物体,但我还是死死瞪着前方,生怕那诡异的人影有丝毫异动。
半分钟过去了,那人影一动也没动,狭长的身躯被灯光拉长成模糊的影子,如同一条死了的蚯蚓。又是半分钟过去,瘦长人影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我的呼吸没那么急促了,惊恐地感觉消退了不少。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觉。
忽然间,手指无意识划过床头时,触及一阵冰凉,转头一看,那是旅馆的闹钟。
闹钟上有灯!
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使劲按下闹钟灯光,灯亮了。光线很暗,暖黄中带着斑驳,设计的目的应该是方便用户照亮床头柜,它的亮度甚至不及卫生间的十分之一,不过胜在能把光聚焦成一束,此时照亮几米开外的挂衣架,距离刚刚好。
我立刻把灯光转向挂衣架的方向,这时我发现那垂手而立的人影,其实只是我的大衣。大衣的两个袖子垂挂两侧,和挂衣架整体的轮廓结合在一起,模样像极了一个站立的人。
“呼!”我大喘一口气,一摸后背湿漉漉的,两腿发软得厉害。
我擦了下额头的汗,然后走到晾衣架前,狠狠地把大衣取下扔在一边,又把挂衣架拿到门边,以离开自己视线,最后走到卫生间,用热毛巾洗了把脸,紧绷的神经才稍微好一些。
躺回床上的时候,我脑袋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自己家中没有挂衣架,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挂衣服的习惯,通常进屋就是把衣服随手往床上或是沙发上一扔,那么我的大衣是什么时候挂在衣架上的呢?
难道自己今天太疲劳了,导致自己的习惯都改变了,或者说是唐文顺手帮我挂在了衣架上?我试着回忆进门时的动作。
然而还没等我想明白,“刺啦”,日光灯忽闪几下,居然慢悠悠地亮了起来,明暗的切换,立刻刺激我闭上眼睛,闭眼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通往门口的室内走廊上有东西一闪而过。
我一声大叫,忙向后面靠去,可是身后只有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东西,但短时间内还是不能睁眼,我只能用手使劲抱住自己的脑袋,试图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几秒钟的时间犹如几年一样漫长,当我终于能睁眼,发现不仅卧室,连卫生间的灯都亮了起来,而且似乎电压极高,灯光特别亮,几乎有刚来时的两倍。
我第一时间就向走廊的方向看去,但是只瞧见鲜红色的地毯,挂衣架已经被我移到视线外,现在那里空无一物。向四周看了看,也是老样子。
难道我不仅幻听,还出现了幻觉?我决定明天就去看医生。
手指试着按了几下开关,房间的灯已经可以正常地打开关闭,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正常。
我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卫生间、窗帘及其他可疑的地方,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放下心。说实话,房间内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路过梳妆台的时候,有点怪怪的,每一次看到原本镶嵌玻璃的洞口时,我总觉得像一只深邃的眼睛,时刻监视着我。
因为这种感觉,所以梳妆台也是我重点检查的地方,可是这东西结构简单,除了几个巴掌大的抽屉以外,不可能有其他可藏身的地方,查来查去也没发现了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