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气得跺脚:“唉!你说姑爷当初怎么就相中了她?”
方小环亦是怒意不平,用手捂着下腹。
虞濛忙问:“夫人可是不舒服了?”
方小环拧着眉头:“有点隐隐地疼。”
虞濛拿过她的手腕,为她诊脉,片刻后,温和宽慰道:“没事,想是心绪激动引起的,放宽心便好。”
方小环忧心不已:“姑娘刚才也看见了,她要去告状呢。她虽过门没两年,但有了儿子,夫君一向疼她。若是夫君信了她的话,真以为我孩子没了,偷了个孩子来冒充,可怎么好?”
虞濛道:“夫人安心,我去解释。”
胡氏方才口口声声指桑骂槐,便是说虞濛伙同方家母女要凭空弄出个孩子来诓骗廉昌贤,无疑是对虞濛的羞辱,虞濛岂能忍耐?
方母也叮嘱女儿:“你好生歇着,娘也过去和姑爷解释去。”
二人一道去了前堂,见胡氏正立在门口与廉昌贤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廉昌贤神色一变,急道:“不可能,小环不是那样的人!”
“哎呀,夫君,你想想,姐姐那肚子瘪瘪的,哪里知道有没有孩子?即便是有,也不过是没长全的胎,流了那么多血也早滑了胎了。又不是五六个月大了,流点血也还保得住。”胡氏言之凿凿,仿佛亲眼见到落了胎似的。
虞濛走上前,淡淡看她一眼:“二夫人说话可要慎重。没人敢说流了血孩子便一定保不住。再者,别人的是否保得住我不知道,廉夫人的我却一定能保住。”
廉昌贤听罢,又惊又喜,也有些不敢相信:“内子可当真有了么?这么些年我们都以为她不会有孩子了。”
虞濛郑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足下若不信,待令夫人怀胎十月临盆之时,陪在令夫人身边,亲眼看着便是。”
胡氏冷笑一声,插嘴道:“这话好笑,谁人不知妇人生产,夫君是不能进去看的?进去了便要沾染秽气,见到血光,是大不吉利的!亏你还是郎中,难道连这个也不知?
“我看啊,你是明知我们家主不会进去,才故意这般说,好在里面做手脚。”
方母咬着牙,抢步冲到胡氏跟前:“你怎么说话呢?分明是你信口胡诌,非说小环肚里没孩子,郎中说让姑爷亲眼看看,怎么了?你又扯出这些话来,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在灵枢阁里抓药的几人也纷纷往门外看去,街边过路的人也有几个满怀好奇靠拢过来。
胡氏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心下不免有点着慌,可她好不容易说得廉昌贤起了疑心,怎能功亏一篑?
于是硬着脖子高声道:“我有什么居心?我不过是为了廉家着想,为了夫君着想,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白养了别人家的种!”
廉昌贤闻言,心里也有些乱了:自己方才也没能进去看看,难道真有什么不对?终不然,待临盆之时进产房看着?
“二夫人。”虞濛慢慢靠近胡氏两步,冷然盯着她,“我看二夫人眼神飘忽,面色灰白,莫不是心虚害怕了?”
“你胡说!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胡氏不自觉瞟了瞟一旁的廉昌贤。云海yunha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