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颉心下一震,酒意顷刻消了一大半。
吓得那三人连忙下跪:“不是,奴不敢!”
“奴没有!”
游昭勾起嘴角:“还不承认,那你们手中拿着什么?敢不敢拿出来看看?”
那名侍女一手背在身后,紧紧捏着,不敢出声。
“老实交代。”晏颉一双丹凤眼里泛着冷意,“我晏家可从不养妄议主子,不知分寸之人。”
那侍女一听,害怕被赶出府去,只得怯怯地把手中物件交了出来。
游昭一瞧:“原来是幅画。”
他拿过去,展开一看,霎时惊得双目圆瞪:“这、这……晏二,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癖好?!”
晏颉不明就里,侧头看去,登时满脸涨红:画上的竟是近乎一丝不挂的自己!全身上下只有小腹处有一片小得可怜的素纱堪堪好遮羞。
那神态,凤眼轻挑,抚胸掩唇,可谓撩人至极。
“我、我几时让人画过这副丑态!这……”他怒气上顶,指着婢女喝问,“说!你们从哪弄来的?谁画的?谁敢如此大胆,画得这般不堪入目,辱我清誉?”
游昭耸着肩头,大笑不止:“哪里不堪入目了,你看看她们,不知多赏心悦目呢?”
晏颉斜了他一眼,又紧紧追问那侍女:“还不说?”
侍女吓得浑身发颤:“是、是少夫人画的,她画了好多,都在两个厢房里放着,让奴等随便看。谁想要,也可拿走,只要……只要能说出有关公子的秘事便可。”
晏颉听罢已是气得面无血色,心头发冷,酒意也尽数褪尽,拔腿便冲厢房而去。
游昭抬步紧追:“唉,你别冲动!”
晏颉猛地闯入西厢房,把如丝吓了一大跳,连忙躬身行礼:“公子!”
晏颉把眼一瞥,果见厢房桌案上摆了一大摞画像,走近细看:一幅幅全是袒胸露背的自己,比方才那幅有过之而无不及。
紧接着又转去了东厢房,却见里面如絮也守着一桌子画像,还有几个侍女正围着观赏。
“砰——”地一声,他一拳捶在门框上,咬牙切齿:“她人呢?”
众人大骇,如絮战战兢兢回道:“姑娘……哦少夫人,出去会朋友了。”
“会朋友?是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晏颉指着那些画像喝命,“全都给我拿去烧了!快点!”
如絮忙把一叠画像护在怀里摇摇头:“不行,公子。少夫人说了,这是她辛苦了一日一夜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不得随意毁坏,尤其不能让公子碰,不然会污了她的精心之作。”
“哈哈哈……”游昭听了笑得前俯后仰,“嫂子这是嫌你不干不净呢啊,哈哈……”
晏颉又好气又好笑:呵!辛苦了一日一夜。原来昨晚她点灯熬油的便是在画这些个东西!
随即强行压下心头愠火,冷声吩咐:“她去哪儿了?赶紧给我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