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注定不合吧。我和他连合卺酒都没喝。”丛琬只一想起便心有不平,“他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今早醒来还一脸嫌恶地说以后要和我分房。”
“啊?”虞濛不料晏颉对丛琬的误解如此之深,“那晏夫人知道吗?”
虞濛曾听丛琬说过,晏夫人与丛夫人是至交好友,也一向很喜欢丛琬。
“他不敢让我婆婆知道。”丛琬轻轻哼了一哼,极为嫌弃,“还命令我不许告状。谁要告状啊,分房便分房,还怕他不成?”
“可若分房,时日久了晏夫人也会发现端倪吧?”虞濛意有所指。
丛琬心里明白,神色微微一窘:“我都想好了。昨夜他喝得大醉家里人都知道,没有圆房也说得过去。
“今日我正好来月信了,过几日我便弄成落红随意蒙混过去,再以后,我便说自己有不孕之症,一切都说得通了。”
虞濛不由惊愣:“你也太胡来了!不孕之症也能浑说的?”
“所以我这不来找你帮忙了嘛?”丛琬嬉笑着拉着她手,“大家都知道你善医妇人之症,你若说我不孕,我婆婆定会相信的。”
虞濛神色严正,抽回双手:“我是医人的,不是骗人的。而且,这话一旦说出去,晏家人信了,你往后在晏家的地位……”
“我不在乎。”丛琬两手托腮,面无波澜,“他爱纳妾便纳妾,想和离、休妻也行,反正他认定了我淫-佚不洁,我也不想让他碰我,以后各不相干。”
虞濛定定看着她,颇觉无奈:“晏公子又没听说有什么相好的女子,你两人好好的,相处久了彼此熟悉理解了,许就和睦美满了呢?”
丛琬不以为然:“他那人脾性又臭又硬,根本别想指望他能理解。”
虞濛笑道:“这才刚认识一天不到,便了解他了?”
“只消看看他面相,和他说几句话便一清二楚了。”丛琬低头,两根纤纤食指互相上下缠绕打圈,“总之我已经想好了,假若他再给我甩脸色,恶声恶气的,我绝不会忍气吞声,省得他以为本姑娘好欺负呢。”
虞濛算是熟知她心性的,便也不再相劝,好坏只得由她去了。
是夜,东篱馆内,晏颉也在举杯消愁,宣泄苦闷。
见他一声不吭,只顾闷头自斟自饮,荀起和游昭二人不由相觑一眼。
片刻后,游昭看不下去,径自抢过他的酒壶:“我说晏二,你什么意思?大婚第二夜不在家陪新夫人,倒跑这来喝闷酒?生怕我和起哥不知道你有人暖被窝么?”
晏颉已有了三四分酒意,皓月一般的俊脸微微泛红,闻言重重放下酒盏,冷笑:“什么暖被窝?就她,送给我,我也不要!”
游昭诧异道:“为何不要?昨晚我们都看到了,新夫人分明是个大美人啊。”
晏颉嘴角动了动,眼中满是不屑:“她的美我可无福消受。我只等她几时犯了七出之条,扔给她一纸休书了事!”
“这……火气这么大啊!”游昭大惑不解,望了望荀起,“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荀起执起酒杯放在唇边,将饮未饮,幽深的眸光瞟向晏颉:“你也另有相好的了?”
“我有什么!我又不是他赵子孚!”晏颉立即反驳,对于荀起把自己与赵子孚相提并论十分不齿。
荀起放下酒盏:“那你这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