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了。”葛瑾从衣内掏出为数不多的银钱,挨着床榻全部交至吕氏手中,瞥见虞濛走了过来,便对吕氏道,“娘,这个大姐姐便是郎中。”
吕氏勉强坐直了身子,尽力忍住咳嗽,礼貌地朝虞濛点了一点头:“姑娘便是……灵枢阁的虞掌柜?”
“正是。”虞濛走近床前温声应道。
“有劳你大老远地跑这一趟。”吕氏说完急忙抽出手绢掩住了口,闷咳了几声。
虞濛不料吕氏言行举止这般得体讲究,全然不似寻常村野妇人,倒像是个知书识礼的。
待她稍稍平息了咳嗽之后,虞濛照例望闻问切一番,说道:“我给您开了两种方子,一种是治肺热引起的咳喘气逆,另一种是治腰椎间风湿骨痛的。
“治咳喘的药煎了内服,一共服用十五日便可除根。治风湿的是药膏,放在火上烘热了之后,贴在腰间,每日贴一张,三个月左右便可好了。”
吕氏看了看药方,不由皱起了眉,略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姑娘,可否单开这内服的药,外敷的先不开?”
虞濛如实道:“您的风湿有些严重,如今已经下不了床了,若还不治,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
吕氏面露戚容,颇多无奈:“我晓得,可是家里三口人还要吃喝,只这一张药方的钱也还付不起,还想跟您赊账呢。”
这时,一旁木制摇床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声。
众人望去,是吕氏一岁大的小儿子睡醒了。
吕氏料是孩子饿了,忙叫葛瑾:“阿瑾,快去灶房里盛碗米汤过来,喂给弟弟喝。”
虞濛见状,心里暗暗忖度了一会儿,问吕氏道:“方才来的路上,看见您房屋后面有好大一片五味子,那些可都是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