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暗中惊了一惊:自己以前那些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如何知道?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赵子孚轻笑一声,“是焦员外喝醉了酒,自己亲口说的。
“您做的那些他一早便知,只是碍于您娘家的权势,不敢声张而已。”
“依我看,您与其成日想着怎么对付员外这些小妾,还不如多花些心思让员外别老惦记外面的。
“话我就说到这,您如果一定要在我朋友店门口纠缠,那我赵子孚一定奉陪到底。”
妇人心下早已忐忑不安,此刻见赵子孚眸光森冷,显然满含着威胁,便愈加慌乱了。
她娘家确有些许权势,但与磊阳侯府相比可差得远了,她怎会蠢到以卵击石?
随即狠狠瞪了阮红菱一眼:“今日看在世子爷面上,先不与你计较。以后离我夫君远点!”
说罢一扭头,叫上那几个壮汉扬长而去。
阮红菱向赵子孚道了谢,又歉疚地看着虞濛:“抱歉虞姑娘,是我连累了你。”
虞濛淡淡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大街上人来人往,阮红菱不想再惹人注目,欠了欠身:“多谢二位了。告辞。”
婢女拾起地上的帷帽给她戴上,扶着她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背影颇有些狼狈、凄凉。
虞濛默然看着,一时间心绪杂乱不平。
她并非同情阮红菱,而阮红菱既已入了这一行,想必也不需要同情。
她只是不明白:若说妓院女人可恶,那么那些去妓院寻欢作乐的男人难道就不可恶吗?
假若天下男子都不去寻花问柳,这世上又何来妓院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