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后来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同意她进龙庭卫?”
“我是不同意的,但又有什么办法?那时候的她很叛逆,想要在我面前证明自己,就算到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没那时候那么偏激。而那时候,我若坚决不同意,怕是真的会被断绝父女关系。你要知道,在做皇帝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外加单亲父亲,索兰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妻子在病逝前让我照顾好她,但我都没做好,你让我怎么去做到绝情?”
“好吧,这虽然是个难题,但我会想办法的。”李铭点点头。
“边境的准备如何?”皇帝问。
“已经完成了第三步的部署,只要等西元那边的暗子到位,随时可以发动全面战。另外”李铭顿了顿,继续说道“西雅雪峰那边的阁老,前天也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据汇报过来的情况,昨天傍晚对方就从雪峰顶上跳下来了。以阁老的实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盛京。”
“左千卫那老头,只希望他别搞出太大动静了。”暴熊皇帝揉着有些发胀的眉头,却是对那名左阁老,龙国、乃至世界,现今唯一还存活着的极武境武者有些头疼。
事实上,对方是上个世纪的人,经历过、也可以说,是从东西方那场长达十数年的惨烈大战中,诞生出来的武道强人。
而常年在雪峰上的冬眠,延长对方寿命的同时,也固化了他处于上个世纪的脑子,记得当年成为龙国皇帝,第一次见过对方的时候,那人竟是指着停放在宫殿前的车子,道了句,奇技淫巧!
那不屑的目光,他至今还能清晰记得。
时间,回到昨天傍晚,地点,西雅雪峰上。
凛冽的寒风,在高峰上吹着。
“呼啦啦”
一台直升机飞了上来,抵达一处悬崖边,一人拉着绳梯,就从还有十米高的空中,跳了下来。
“左阁老,左大人”那人另一只手举着一卷东西,大声在雪峰悬崖上喊道“龙皇诏令,诏您回京。”
在他喊完后,周围除了风雪声,便是一片寂静。
就在这人以为是否找错悬崖的时候,雪崖边的雪突然抖落,紧接着便是冰块被碎裂开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浑身冰渣子的从雪中走了出来。
还没等他看清楚,对方就呼地一下立在面前,手中诏令被一股大力夺走,这位传话的高级武者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只见对方拉开了那用布料所写的诏令。
“这隐印,是皇帝诏令没错了。小子,我问你,距离上次我醒来,又过去多少年了?”只长了一撮胡须,头发都没花白、模样为中年的男人问道。
“八年,距离上次阁老您醒来已经八年了。”
“八年,又是一个八年。加起来足足有七十多年,总算让我等到了红色的隐印诏令”对方笑了起来,声如洪钟般闷沉,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热气也从对方身上升起。
冰渣子被融化,逐渐的竟是有了一股热浪,融化了周围的积雪,迎面袭来,仿佛要将人烫伤。传话的男人不得不避开,喊话道“阁老,上机吧,我已经为您定了今晚去盛京的机票。”
男人停了下来,撇了一眼半空的直升机,冷哼一声“奇技淫巧之物。”
然后,就走到了悬崖边“盛京的路,我还没老到忘记,我不坐西元那奇技淫巧的玩意,自己回去。”
还没等传话的武者回话,他就直接跳下悬崖。
紧接着,传话的年轻武者就听见一声轰鸣,那是突破了音障后的音爆声。
然后,他就看见对方像是导弹一样的飞射出去,到了远处又是一声音爆,能够看见类似飞机轰开云层的一幕,对方就这样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老爸居然真的没吹牛,真的有能够飞行的武者”年轻男人长大嘴巴,虽然那不叫飞行,而是蹬行。
在一个人的速度可以达到触碰音障的程度,空气其实就和密度很低的水没什么区别,就像鱼在水里游,人也可以在空中跑步,以复数马赫的速度。
。。
“东院那边的准备工作弄好了么?”暴熊皇帝甩甩头,又开口问道。
“全国有记录的、三十岁以下的人口信息,宫廷几位玄学电脑大家已经载录完毕,随时可以开始卜算。”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现在就过去开始卜算吧。”皇帝说道。
“不等左阁老了么?”李铭问。
“等他做甚,就因为他是七十年前,漠北女皇的儿子么?”皇帝摇摇头,“在那老头子的心底,估计除了恨西元外,也有些恨这个国家。因守卫而强大,但最终,最亲近的人却是为了消除内部仇恨,选择了死亡。
于他而言,这就等若于一种背叛,是这个国家背叛了他,是当时的国民,那种不知所谓的仇恨,逼死了他的母亲,那一代的漠北女皇。
但这,也仅是所在角度不同,看待一件事情有区别的立场问题。
正如历史上的龙国皇帝,有时候会冷漠地选择牺牲国民的利益,乃至生命。
同样的,因为被牺牲了,从心底涌起仇恨的国民,不会去理解皇帝所做出这种牺牲的初衷。
国民与皇帝,哪个都没错,哪个都对,但哪个都错了,也哪个都不对。
到最终,就只能让某一方做对了的人去死,才是最好解决其中矛盾、隐患的办法,真是一种颇具讽刺意味的龙国式黑色幽默啊!”放开那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