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长身玉立,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薄唇微掀,吐出了几个字。
“南笙,如果你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依赖我,我们可以分手。”
她太独立了,好似他们并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恋人一般。
靳南笙蓦地怔住了,脸色苍白,喃喃地问道:“因为我说了那些话,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神情微恸,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想往他那边走过去,连椅子都被她带翻了。
撞到了一些瓶瓶罐罐上,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如同鸡飞狗跳。
医生一时不查,纱布刚刚包到一半,又这么松了下来,在后面苦不迭地叫道:“靳小姐,还没包扎好呢……”而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靳南笙的腿还没好,结果当然是惨烈地往前摔了一跤,但是她知道裴轻会接住她的,这么几年以来,一直如此。
她并不经常任性,但是当她鼻腔里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味道的时候,她却又觉得偶尔任性几回又如何,连他身上留有被司意沾湿过的痕迹,她也不在意了。
裴轻稳稳地接住了她,只是眉眼却不曾再伸展过,抿起的薄唇彰显出他并不怎么愉悦的心情。
“闹什么?”淡淡地开口,语气薄凉。
靳南笙吸了一下鼻子,蓦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标准的小鸟依人的动作。
“我只是想抱一下你。”
男人却不领情,微微把她推开了一些,强制性地把她押回到了她原来坐着的位置上。
被推翻的椅子早已被崔言伦扶正。
崔言伦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事外人的模样。
裴轻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哑的嗓音里多了几分不悦,“不知道她身体什么状况也敢放着她乱来?”
崔言伦有些苦逼地乖乖点头,“是,裴总,下次我会注意。”
事实上,他哪儿敢拦这位小祖宗。
何况他也不希望看到她对他投怀送抱啊……
可惜他那些隐晦的心思,终究只能藏在暗无天日的无底洞里。
司意无聊地歪着头看他们,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此时早已过了饭点,可是她的肚子里空无一物,估计再过个十分钟,就要开始咕咕叫了。
想想还是蛮尴尬的。
而且医院好像比别的地方都要阴冷一些,再加上她身上这身湿透了的衣服,搞得她现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她身上还裹着他的外套,她早就受不了了。
好在那边裴轻终于压着靳南笙安分地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处,眼看着终于处理完了,医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可能会有红肿的现象,尽量不要下地走路,一个星期以后再来医院复诊。”医生交代着,把医疗用的纱布放在了器皿里。
“下一位。”
裴轻扶着靳南笙站了起来,“听到医生说的话了?”
靳南笙点了点头,他便将她交给了崔言伦。
“回去好好休息。”
眼看着他准备过去把司意扶过来,靳南笙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