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怀疑是司意想故意报复他,所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司意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地转回了头去,当然,这次注意避开了他的下巴。
她的额头明明也很疼,估计都被撞红了。
穿过长长的白色走廊,他终于在骨科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时间段,只有一个医生在值班,更不巧的是,里面也有两个人在看病。
女人似乎也是腿上受了伤,坐在椅子上,而男人则是站着,两人都背对着他们。
裴轻的眉头微蹙,视线凝在那个女人的后背上,似乎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迟迟没有踏进去。
司意有些奇怪,她并不想再被他抱着了,进去坐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于是便想催促他快点。
“裴……”
一个字刚刚脱出口,男人便沉沉地警告道:“闭嘴。”
司意不太明白他这忽如其来的变化是为了什么,但也明白自己此时不宜惹怒他,便有些郁闷地闭了嘴。
什么玩意儿?她暗暗骂道。
里面站着的男人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来,看见他们的时候明显诧异了一下,然后低头同旁边坐着的女人说话。
女人很快便转过了脸来,一瞬间,惊讶和失望等情绪通通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一闪而过,惹人怜惜,倒不愧是新兴代最有潜力的女演员。
司意看清了她是谁,在心底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很想时光可以倒流一遍,她保证她绝对不摔倒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风铃草以前跟她八卦过,听说惹过靳小姐不快的人都不会在娱乐圈待太久。
虽然司意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但是规则么,在哪里都一样。
分明是恋人见面,这俩人却一直在默默对视着,好像在演什么震惊古今的哑剧。
司意按捺着没有出声,试图无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再加上骨科室的位置本来就比较偏僻,一时之间,周围好像只有虫鸣声和医生上药时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静默了好一会儿,还是靳南笙先开了口,“好巧,你也来了。”
平日里婉转清脆的声音不知何时竟变得黯淡无力了许多,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感。
“嗯。”
裴轻随口应了她一声,终于还是抬腿踏了进去,把司意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靳南笙这时候才把视线挪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才发现了她似的,轻轻地扬起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笑,“司小姐也好巧,是跟我一样伤到脚了吗?”
强调自己也伤到脚了,很显然并不是只为了说给司意听的。
司意听得出她的目的所在,只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很识相地没有多说一个字。
几人的反应都很冷淡,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实则暗潮汹涌。
正在替靳南笙上药的医生很专心,并没有被他们几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所打扰,显得骨科室里好像只有他们四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