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同寻常的夜仿佛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然而,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云蓁随手放在床头的手机便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震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如此,也愣是没能把睡得正香的云蓁给叫醒,也是,这是个睡起来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典型范例。
打电话的人或许是熟知这一点,在接连五个未接电话后,终于放弃了。
反倒是睡在书房的迟涯于半梦半醒间,听见了熟悉的手机铃声徐徐响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看窗外灰蒙的天,在经历短暂的起床气后,又下意识地捞过边上仍旧响得欢快的手机。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就直接点了接通键,讲真,虽然对扰人清梦的家伙深恶痛绝,但他潜意识里更认为,在他认识的朋友里,绝不会有谁这么无聊和不识趣,想来,一定是有什么必须打扰他的事发生了。
然而,接通电话,“喂,我是迟涯。”
话音顿下,电话那端好一番沉吟,才传来幽幽的一声质问,“迟涯,我女儿呢?”
迟涯:“嗯?”这谁呀,就管他问女儿?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来电显示,见“岳父”二字正明明白白地呈现在屏幕上,原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脑子顿时就清醒了,岳父给他打电话了?不对,岳父方才说什么来着?女儿?哦,问的是蓁蓁吧?
他迅速端坐起身,十分恭敬地道出了事实,“蓁蓁在我家。”
这话才说出口,迟涯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补充一句,“您放心,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本来确实是想发生点什么来着,可惜,那不是缘分不到吗?
但云父听了这句话却不由得更生气了,他都做好女儿夜不归宿的最坏结果了,可迟涯居然告诉他,两人仅仅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他看起来就那么好忽悠?迟涯要是敢认,他还能高看他一眼,可这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云父一言不发,心底却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这迟涯,真有他以为的那么好吗?
迟涯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电话那端无言的沉重了,他反思了半晌,还以为云父是因为他没在晚上十一点前把云蓁送回家而生气,毕竟门禁之说,他也是知道的,明知故犯,这更是大忌,如此,也就难怪云父会恼,直接在凌晨六点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追责了。
不错,此时,才是凌晨六点多钟,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但云父生气的却不止这一点,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问,“你们昨晚真没发生点什么?”作为过来人,他确实不怎么相信迟涯在面对喜欢的姑娘时,还能坐怀不乱,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啊。
迟涯总算知道云父纠结的问题在哪儿了,只是,想起昨晚的经历,迟涯又不禁抽了抽嘴角,他也没掩饰,只老实地道了句,“伯父,蓁蓁昨天刚好生理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