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抱歉,咽在喉间。
也许要留待以后,说与因今日之决定而受到影响的人们,只是她并不后悔。
这位经历了荒域诸君时代存活至今,漠邑百年硕果仅存的长老此刻在笑,笑声阴惨却掩不住她的笑意——不管结果如何,让我与我的族民一起面对吧。
姜离璇在最后离开之时终是回望了一眼——满天星辰,也无风雨也无晴。
黑白光影之中,似有人声传出:“阿离,这又是何必呢?”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这里不属于你,你也从来不属于这里,当初的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一个错误的巧合。”
那道目光似是看在五体投地的长老身上,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错误不会因人而改变,但人会因为错误而改变。”
……
傍晚,后灵柩迷迷糊糊地被阿桃拉起来,看着那几件身材比之自己略微有些嫌大的衣服很是懵懂。
“这是伊势,薄如蝉翼,由天,呸”阿桃捂了一下嘴。“蚕丝编织而成,很是轻巧,寻常刀兵难入,很是轻巧,但是怕火,遇水自洁。”
本来弄影给出的是火中自新的火裘,但是先不说那是集腋成裘,单明显的女式长袍就给了阿桃借口打消了弄影这个离谱的想法。
后灵柩听的有点头大,她之前很累,现在刚醒,很迷糊。一下子听到很复杂的东西,她心里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有浮的起来就沉底了,当然也有弄影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感觉得缘故。
至于往昔衡量物品价值的心思恐怕还在睡觉呢。
“阿桃姐姐,啊,好困啊,”后灵柩打了一个哈欠,说话都有些慢。“你说的简单点吧。”
“这是琢玉衣,用于祭礼”
后灵柩发现自己的脑袋越发昏沉了,她其实并不清楚这是由于枣酒的后劲,只是强撑着精神,又听了一两句,发现还是扛不住,于是摆摆手,回了石塔,留下一句“阿桃姐姐你决定吧”。
阿桃连“诶”的疑问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见得“扑通”一声。这是直接倒了,阿桃连忙进去把后灵柩扶到铺盖上。
做完这一切,似是回味过来的阿桃做张牙舞爪状:“哇,你们两个乱来一气,搞了半天还是姑奶奶出力。”
“诶。”重重一叹随着无奈的耸肩,阿桃勉强把后灵柩裹成一团,正欲离开,又回过头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后灵柩皱了皱鼻子,似乎有些痒,想要伸出手,但被裹在一起的身体动弹不得,张着嘴隐约在说着什么。
阿桃附耳过去,却听见“哥哥”的字眼。
“啊啊啊啊,这小混蛋,不理你了。”说着气冲冲地冲出去了。
……
姜离璇回到石塔已见月儿西斜。
此刻他正靠在石塔之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鼾声阵阵,如同微波泛岸,不禁一阵狐疑,玩啥了这么累,看起来以后不能随便给她放假了。
听了一会儿鼾声,姜离璇又下了一个决定,课程还得再加一加,以前还是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