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敏妃已经在门外敲喊了半天,贺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匆匆忙忙换了一套墨色深衣,插上青玉簪。
出发前敏妃不断嘱咐贺逐:“千万别紧张,拿出自己正常的水平就行,母妃相信你。”
“知道了母妃,孩儿先去准备了。等我好消息。”
与敏妃告别后,贺逐带着两个小跟屁虫赶往书院。
贺进在前来观赛的人群中东张西望“三哥,你不是说你的沈姑娘今日会来看你比赛么?人呢?”
贺逐手执玉扇,泰然自若:“还没开始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她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来。”
贺进撇撇嘴,不再作声。
将军府内,沈归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菊香,爹和哥哥呢”
“出去了,小姐要喝水么?”
“不了。”沈归晏伸了一个懒腰,下了床穿外衣:“菊香,今日是不是还有什么比赛?”
菊香一边整理被褥一边絮絮叨叨:“对呀!上午的丹青大赛,三皇子拔得了头筹,考官直夸他是天纵之才呢!话说回来,这三皇子虽平日不得皇上宠爱,行为乖张,桀骜不驯,可这作画的水平真是一流,长得亦十分俊俏,就是貌美如花的女儿家见了也自叹不如。要我说呀,只有我们家才貌双全的二小姐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子,小姐你说......”
菊香收拾完床铺,回过头,却发现小姐不在了:“咦?小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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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晏使出轻功一路狂奔到弱水书院,而书院内早已空无一人。
“我真是个猪脑子,怎么给忘了......还没谢谢他昨天帮我呢。”
沈归晏敲敲自己的脑袋,打算离开。
“沈姑娘,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贺逐倚在门边,面无表情,眼中却光华流转。
沈归晏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抱歉,我实在是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贺逐轻笑着走到沈归晏面前,温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没关系,小迷糊,你来了就好。”
“那个,听说是三皇子最后得胜了......”沈归晏抿了抿嘴,接着说:“你别难过,我们等明年,明年你一定可以当第一名。”
贺逐似笑非笑:“好啊,可我现在还是有点难过,陪我喝酒好不好?不许拒绝,就当作你没来赴约的惩罚。”
“没问题,我知道西街有一家酒楼,酒好喝菜也不错。我请客,就当给你赔罪了。”
喝完酒后,贺逐将沈归晏送回家,便自己回了宫。
东宫之中,酒瓶玉器碎了满地。
暗卫附在贺迎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迎又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勃然大怒:“杨荣!给我过来!”
东宫掌事太监杨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这......太子这是怎么了
贺迎揪住杨荣的衣领,吼道:“狗东西,你不是说他对我的皇位没有威胁的么?啊?蠢货!”
杨荣擦去头上的冷汗:“太子何处此言?如今宫中诸位皇子并无能与太子您相争皇位的呀,太子大可放心。”
“今天上午的丹青大赛,老三得了第一,父皇正在兰芷阁用膳呢。”贺迎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方才还与沈归晏把酒言欢,你不是说,沈家那边你会给孤办妥?”
“杨荣,我看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吧。”
“哎呦太子这是哪的话!是奴才蠢!奴才办事不力,太子您就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您就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杨荣失了心智般地不断磕着头。
贺迎冷笑一声:“罢了,这次就先饶了你,若是再让孤看到老三在父皇面前出了什么风头,仔细着你的脑袋。”
贺迎拂袖而去,杨荣跌坐在大厅内,喃喃自语:“奴才的命可不值钱。贺迎,报应总会来的,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