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若在,我便是你的影子。影子若无,我便要住进你的心里。”
“不是影子。”御鹄反驳,“影子是没有温度的,永远也不能抱在怀里。你就是你,抱我在怀里的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温暖。若是有一日,失了这温暖,心里剩下的也就只有酸涩和冰冷了。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只想如今日这般,便足以。”
影子是有光才会存在的,但是它却独自冰冷。这个可以抱着他的人,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暖的他心里发烫。
“哈哈哈”林纾笑了,其实他只是在担心自己所剩的时日不多,两年了,日后便是过一日算一日了。谁知道哪一日便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所以希望在此之前,能够将让心爱的小姑娘,稳稳地飞在那九天之上,成为最骄傲的那只鸿鹄鸟。
“不许在胡说了。”御鹄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而林纾反倒是笑的更加畅快了。
“你还笑!”御鹄嗔怪的别过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听他笑的,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好了,不笑了。永言。”林纾收住笑容,将御鹄转过来。
“无论未来如何,我希望你永远如今日一般,可畅游天地,可浮游人间。”
“嗯!”御鹄连连点头,虽然不太明白林纾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答应就是了。
“今日这场萤火晚会,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走吧,还有人在等着呢。”林纾拉着御鹄往前走去。
那边来喜公公换了便装,正在指点着人,搬来搬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来喜?不是准你休息了么,你怎么也在这里?”御鹄惊讶的看着来喜,还有周围那走来走去的,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他的大内侍卫,现在一个一个的脱了官服,在这里做苦力,搬着一箱一箱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的东西。
不一会儿,放好东西,又远远地退了开去。
“公子,这可是林将军安排的,您莫要问老奴了,老奴是在是不知呀!”来喜笑眯眯的,指了指林纾。
御鹄挑眉,意思是,你还准备了什么东西?
林纾自袖中掏出匣子,“生辰快乐,永言。”
御鹄一愣,生辰?
“哈哈哈,你莫不是记错了吧?我的生辰可不是今日呢。”
御鹄得意的看着林纾,有回头看看来喜,“我说老公公,你怎么也不记得我生辰了?我记得去年你还记得的。”
来喜捂嘴偷笑,“那公子可还记得,每年今日,先帝都会让厨房上一份长寿面。”
御鹄一愣,又看了看林纾,“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的生辰是一个月后。”
林纾将那簪子插入那黑云的发髻中,“因为你的生辰被往后推了一月。要知道生辰八字也是可以推出身份的。”
御鹄微愣,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呢。竟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曲折,原来往年感觉生辰的感觉并不是很浓厚,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御鹄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哎,不对,我还没看过呢,怎么就簪上了?”然后握住那簪子,抽了下来。
竟然是白玉的,刻着展翅高飞的鸿鹄鸟,御鹄皱了皱眉,“怎么只有鸟儿呢?”
来喜不明所以,只觉得这玉簪刻的当时极好的,货色,样式都是不错的。只是御鹄这话,让他不明白了。什么只有鸟儿?
但是林纾却是明白的,抽走了手中的簪子,再一次插到了发髻上。
“不是在这里吗?”
而后,向着来喜微微示意,来喜便明白了。身影消散在夜色中。
御鹄不明所以。“他干什么去了?”
“等等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声吱响,砰的一声,火光在天空炸开。
“竟然是烟花?”御鹄惊喜了,那夜空不断的被照亮,映照出他们欢喜的笑颜。
“永言。”
御鹄回头,“啊?”
林纾瞬间府下身去,趁着这无人的时刻,流转出动人的情谊。
繁城。
御羌带着仲涵曦在花苑流连了一日,此刻还依依不舍的,不舍离去。那百花在白日有白日的娇媚,在夜晚也有夜晚的惊人。
此刻,他们正好守着那寂寞无人时才绽放的香昙,惊讶不已。
清幽宜人的芳香扑鼻而来,沁入心脾。
悠悠的吐出一口气,仿佛一整日的浊气就这样散了开去。让人心中好不舒畅。真是人间绝世。
“今日不仅是开了眼界,更是身心愉悦了。”仲涵曦浅笑着,目光柔和的看着那昙花,葱白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一点黄。
御羌已经忘了要回应了,只是看着这娴静柔美的侧脸,心跳的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那是一种熟悉有陌生的感觉。还有这张脸,他好像曾经日日相对,但是是什么时候呢?为什么他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却是不断地有这种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