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伊凡丽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色的祭坛上面。
她的周围环绕着一圈模糊的黑色人影,她们像是在观察自己。
黑色的人影们相互讨论,声音宏达而又遥远,模糊不清。
伊凡丽莎想要质问周围的人影,但是她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祭台周围的人影貌似达成了共识,一个人影拿出了一柄伊凡丽莎熟悉的蜘蛛形状的刀刃,八根利刃悬停在伊凡丽莎身体的上方。
伊凡丽莎剧烈地摇头,她疯狂地挣扎着,不过这都是徒劳。
利刃落下,伊凡丽莎突然看清了握刀之人的面容。
“不——”
伊凡丽莎一声大吼,突然从床上坐起。
她剧烈地喘息着,汗液已经将身上薄纱制成的睡衣浸透,然后顺着她的头发一缕缕地滴落到柔软的被褥上面。
伊凡丽莎双手覆盖在面部,这样她的感受更加清晰了,皮肤下面的血管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也在不断地蠕动着,她开始意识到刚刚的场景只是一场梦境。
伊凡丽莎掀开身上柔软顺滑的薄被,她赤脚踩在铺设着地毯的地面上,身上的薄纱睡衣因为汗液的浸透紧紧贴附在她皮肤的表面,勾勒出曲线完美的身姿。
她走到距离她那个华贵的大床不远处的酒柜前面,迅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金色的酒液,然后喝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顺着食道滑落,然后在胃部爆发出一股热气,伊凡丽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倒酒的时候,双手居然在止不住地颤抖,酒水也因此有很多都泼洒在了酒柜上面,她微微皱眉,对自己惊慌的表现很不满意。
胸膛里的心脏刚刚还在剧烈地跳动,不过现在已经缓和了下来。
伊凡丽莎直起身子,她的眼神恢复了原本的锐利和冷静,原本这个装饰华丽的房间中那个惊慌失措的卓尔女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掌控一族权力的菲尔兰斯汀的家族主母。
她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就这样穿着睡衣推开卧室通往阳台的大门。
这个阳台曾经在战火中被摧毁,不过如今又重新变得精致而且华丽,伊凡丽莎走到阳台的栏杆处,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远处洞窟顶端的罗丝雕像的精美面容。
上方的萤石发出红色的光亮,时间还是深夜,地底世界洞窟里的凉风吹过,刺激地这个凭栏而望的主母全身冰凉,但也让她更加冷静。
“这是一个预兆,女神在警醒着我。”
伊凡丽莎远远望着女神的面容,尽管罗丝神像的目光落在洞穴的中心,中央区的方向,而不是菲尔兰斯汀家族驻地,但是伊凡丽莎依旧相信,自己的女神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并为自己指出了前进的方向,那个噩梦一定就是相关的征兆。
之前的噩梦更加坚定了这个家族主母进一步清理家族的决心。
“来人。”
伊凡丽莎走回自己那有着漂亮立柱的大床前坐下,她呼喊着。
整晚都守候在房间外面的卓尔侍女很懂规矩,侍女听到了主母从梦中惊醒时发出的惊叫,但是她依旧安静地守在门后,成熟稳重的侍女懂得在什么时候回应主人的安排,莽撞的侍女很快就会失去生命,她安静的等待不是没有回报,现在她终于等来了家族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