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袖口的牡丹鲜活过来,生出百千条藤蔓枝丫,数以千计的牡丹竞相开放,将那碧春推出去好远。
云针也顾不得多想,脱下齐腰褙子,以血作引,制出牡丹屏障,趁机脱身。
一路疾行,云针暗自庆幸,好在白先生告诉过自己以血代替丹砂仙索的法子,否则现在自己早已魂归西天。
行至东镇桥边时,这便发现自己丢失的丹砂仙索,连同桔梗的金梭一并丢在了路边。
云针急捡起,朝白府奔去。
又听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想那家伙是破了自己的牡丹阵,云针虽有料到,只是不曾想到如此之快,被忽前忽后的魅影搞得头昏脑涨,喃喃“该死”二字。
突然万跟白丝齐发,若细短粗的猫毛,又若冰针般袭来。
云针手持金梭,抛出去丹砂仙索,急念咒语,忽见万红牡丹千丈藤,蝰蛇巨蟒般的立起,叫云针惊讶的是这牡丹竟花红似血,且遇丝成火,将那白丝烧了个精光。
火苗顺延至那碧春身上,倏忽便成了一缕青烟。云针早已料到她是幻术傀儡,只不知幕后操纵者又姓甚名谁,方才所讲那番话语又是些什么意思。
正思忖呢,便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云针慌忙将那金梭收起,又系好那丹砂仙索,转身瞧见那天曦就站在自己身后。云针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白她一眼,与她擦肩朝白府回去。
天曦侧迈一步,正拦住云针的去路。云针白她一眼,道,“让开!”
那天曦并不回话,只面露微笑,死死盯着云针端详着。
本就身心俱疲的云针被天曦怪异举止激怒,猛将她向外推去。谁知这天曦也是力大的主,受着云针一计猛劲却岿然不动。
云针惊讶,又白过去一眼,才又准备让出一尺之地。
天曦微微笑着,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贴着云针耳朵道,“我来送你回家。”
云针挣扎一番无济于事,这才突然意识到,“这又他娘是傀儡术!”
天曦面带微笑的,抬手捻花,一把剔透锋利的匕首缓慢成形,一点点逼近云针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