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馆听过吟游诗人的故事,当他们说起某个女人时,故事里他们俩都发生了关系。”琪琪强装镇定说出了这句话。
“亚尔弗说的没错,你确实不能待在酒馆里,可能让你去学纺织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建议。”洛山一边回答,一边站起身子,打算找个由头开溜。
琪琪不依不饶,拉住洛山的衣角。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外表也是正常女人的体格,可力气是真不小,洛山怎么也挣脱不开。
现在他是相信对方所说的连人带木头将他拉上船的话了。
琪琪直视着洛山的双眼,脸蛋红扑扑的,抓住衣角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显然她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大胆,这差不多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如果船到了冷水港,你会去哪?”她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会在冷水港上生活一段时间,也可能会去其他地方。”洛山选择实话实说。
“我会成为你的故事吗?”
“如果你同意,我会尝试写一个,一个有关大海女儿的梦想故事,励志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不会相信你没跟故事里的姑娘发生关系...”
这他么已经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第三次暗示了!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敌强我弱的地方,怕事后纠缠是没错,但这点顾忌可不一定能束缚住他。
女人,有种你就再说一次!
琪琪见洛山皱起眉头,以为是对方想差了,赶紧解释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说那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知道酒馆那种地方,想要融入进去,不可能让我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喝牛奶......”
好吧,这次不算!她才说了一半...
洛山心里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这绝对不是怂,你看嘛,这次说出来跟前几次的意义都不一样,没内个味。
在他与自己疯狂斗智斗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衣角一轻,俯首看去,是琪琪松开了手。
自己长时间的沉默成功让对方耗尽了所有燃料,虽然那双眼睛还在看着洛山,但洛山明白,她已经到了放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随便一句抱歉的话,就能完美脱身。
可是,有点不甘心啊!
洛山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失落,他不知道这股感觉的具体形容词汇,也不是很理解它的具体来源。
患得患失?不太妥当。
不甘心?总感觉差点意思。
反正此时的洛山又一次纠结起来,心里渴望衣角再次被人拉起,但身体上又僵硬着不敢动作...
许久的心理斗争之后,脑海中终于决出了胜利者。
还是个小姑娘呢,慢慢来吧,就别祸害了。
他虽然渣了点,但渣亦有道!
开车这么多年,他心中一直有个规矩,情到深处不碰,一时冲动不碰,关系密切不碰,邻里亲家不碰,良人不碰,青涩不碰,只求个恶因不种,伦理不违。
当然了,立规矩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当年教他开车的教练就曾说过,开车是有风险的,有时候是不够小心,有时候是盲目自信,有时候是命,没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翻车。
一个真正的车手,速度和技巧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规避风险,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整个职业生涯。
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时冲动沾了,青涩也沾了,事后纠缠概率高达九成,对洛山来说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算了吧,算了吧,积德行善...
但洛山并未离开,车开不成,朋友总有的做吧。
他仔细想过了,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身无分文,到了冷水港该怎么生活,多交个朋友多一个住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