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俞和小李去医院食堂打包了晚饭,众人简单吃了一顿。辛然的纱布要一周左右才能正式拆掉,这期间要定时滴药水并口服药物,而且24小时之内要卧床。
易晨打算陪她两天,辛然又一次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拒绝的理由就是,她需要卧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所以谢绝一切异性生物在场,并允许易晨拆纱布的时候再回来。
回苏州的路上,秦泽礼好整以暇地看着易晨:“你这个小女朋友很有意思,而且,似乎没那么简单。”
易晨并没有反对,冲秦泽礼挑挑眉:“何以见得?”
“说不清楚,她看起来很依赖你,有时候又很有主见,看事情似乎很通透,又有点儿大智若愚,好像是一个挺矛盾的人。这倒让我想起你在《娱乐王牌》里说的那个理想型,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人。”
“原来居然还有让秦哥也觉得看不透的人。其实没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善良。”还有,太过为我着想,易晨轻笑,陷入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林教授每天都会在辛然上药时来检查一次,到第六天的时候,说看起来情况不错,第二天下午可以安排拿掉纱布。
辛然觉得不能再瞒着父母,便给老爸拨通了电话,辛爸爸和辛妈妈气得差点跳起来,但是宝贝女儿刚做完手术,又不能冲她发脾气,便不容拒绝地订了第二天一早飞往上海的机票。
挂掉电话,辛然给易晨打了电话,说了第二天拆纱布和老爸老妈要来的事。易晨便告诉她,他会从苏州先去机场,接了他父母一起来医院。
第二天,打扮地相当低调的易晨带着小俞,在机场顺利接到了未来岳父岳母。路上,辛妈妈就将没忍心责备女儿的话一股脑儿地赏给了易晨。
易晨主动认错,态度谦卑,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仅没有怨言,还隐隐感觉有些受虐的快感,被岳父岳母责备,那可是相当有存在感的。一旁的小俞感慨地默默摇头,自家老板真是遇到克星了。
到了医院,辛爸爸和辛妈妈把辛然从头到脚检查个遍,又详细地问了情况。易爸爸知道他们要来,也从家里赶过来,在易晨引荐了四位父母之后,自来熟的易妈妈一口一个亲家,听得辛妈妈心花怒放,两位爸爸也是相谈甚欢。
易晨安排小俞和小李去食堂买饭,然后坐到了被冷落的辛然床边,拉着她的手:“一会儿拆纱布了,紧张吗?”
“其实拆纱布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眼前立刻一片光明或者仍然一片黑暗。这几天我上药的时候是感觉有光的,林教授说这说明情况很好。不过,即使拆了纱布也不会马上看到东西,要一点一点慢慢恢复。”辛然摇摇头,平静地向易晨微笑。
吃完午饭后,易晨放走了小李和小俞。下午,林教授来拆纱布,并交代,恢复得不错,三天后可以出院,如果不放心,可以等一周后再出院。回家后,要按时上药、吃药,一周来检查一次,正常情况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大半的视力。
众人商量决定,还是等一周以后再出院。晚饭后,易晨又被赶回了剧组,并被通知可以一周后辛然出院的时候再回来。易晨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外放的人,要等候指令才能回家,并随时会被再次遣送,而且不容拒绝。
回到剧组,秦泽礼很惊讶他居然当天就回来了,便调侃他:“又是被赶回来的?”
见易晨点头,又问:“这次是什么理由?”
“说这段时间她的眼睛还看不清东西,而且医生交代不能用眼太多,我在的话她会忍不住总是想看我,不利于她恢复。”易晨语气里明显带着对这个理由的鄙视。
“嗯,的确是她的风格。”秦泽礼拍拍易晨的肩膀,对他表示安慰。
出院的那天,易晨赶到医院的时候,辛然正戴着眼罩坐在床上啃苹果,辛妈妈在整理东西,辛爸爸去办理出院手续,而易爸爸和易妈妈已经提前回家买菜做饭去了。
辛然听到易晨的声音,连忙摘下眼罩,得意地说:“阿晨,你看,我电话里没骗你吧,我能看到你穿着黑白格衬衫,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浅蓝色牛仔裤。”
易晨每天都会给辛然打电话,问她的恢复情况,小丫头说她可以看到大概轮廓和颜色了,果然是真的。而且,最让易晨感动的是,他在她眼中,又看到了久违的光彩。
易晨摘下帽子和口罩,把脸凑到她面前:“现在呢?”
辛然如女流氓一般捏住易晨的下巴,表情猥亵:“一定是一张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可惜我暂时还无缘见到真面目,不过小帅哥你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