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走入酒楼,掌柜的亲自上前招呼,“云世子,您来啦,楼上请!”
云策微微点头:“嗯!”
“云世子,许久不曾见着您啦,听说您刚刚得胜还朝,您能光顾小店,真另小店蓬荜生辉啊!”外人看来周掌柜的是个生意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真是周到极了。
实际上周长亭是“玄青堂”的一名成员,武功极为高强。
玄青堂也是近几年才声名鹊起的江湖组织,因前几年有传言玄青堂为民除害刺杀了几名鱼肉百姓的贪官奸佞,他们为民请命,因此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支持。
而他们做了大事之后就会迅速销声匿迹,不留一丝痕迹,任谁都查不出任何端倪,没有人知道玄青堂所在之处,没有人知道他的成员数量,没有人了解他们真正的实力。
大隐隐于市,其实玄青堂的每一个成员有可能存在于大乾的任何一家酒楼,妓院,赌坊,学堂,客栈,农家……
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怎么缜密的组织每一次行动,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究竟谁在背后操纵着这盘大棋,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这次归京途中的刺杀,让云策意识到,玄青堂内部,出了内奸,泄露了行踪和机密,险些至他与父亲,乃至于整个云家都于万劫不复之地。
能掀起这么大风浪而让他没有察觉的,只能是他信任之人,而周长亭就是距离帝京长宁最近的十大长老之一,云策要亲自审问。
进了天子一号房,随即关掉所有门窗,云策淡然地在主位上坐定。青武立于一旁。
周长亭恭恭敬敬行礼,继而问道:“堂主,您今日怎么亲自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云策挑眉,语气淡漠,“周长老,我以为你第一句应当问我伤势如何!”
是啊,以玄青堂快速的消息来源,应当一早就得知堂主受了重伤,为什么周长亭关心的不是堂主的身体状况?而是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和动作!
是欲盖弥彰,装聋作哑,还是做贼心虚不敢提及?
周长亭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他没想到自己刚开口第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他也是聪明人,马上就跪地叩头,“堂主饶命!”
“为何要饶?”云策气势凌厉,眸光阴冷。
“堂主,堂主,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知道……”
不等他说完,云策打断:“想好善后方案,留你全尸!”
周长亭顿时绝望的颓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以云策的性子,这就是最后的宽大处理。他不能辩驳。
他也不能反抗刺杀,因为这凤阳酒楼有多少武林高手环伺其中,他不得而知。即便云策失了武功,他也不可能得手,即便得手,堂主死在他的地盘,他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玄青堂惩治背叛者的毒药就有数十种,每种都让人生不如死。云策不仅仅是统治人心,心系百姓的玄青堂领袖,而且是冷心冷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以玄青堂从不出叛徒。
而他,若不是因为儿子被暗算中了稀世的蛊毒,他也不能被天极门的人要挟,他偷偷用云策的行踪消息换来了儿子的解药。他只是没想到,云策这么快就找上了他。
“堂主,长亭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情辩驳。但是我是一个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蛊毒一天一天吞噬的血肉不剩。但是堂主,我愿意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为玄青堂最后做一次赎罪,求堂主放过我妻儿性命!”说着,连连跪地磕头,满头鲜血直流。
“多大筹码?”云策端起茶水,轻轻吹了吹漂浮的叶片,抿了一口。
“王昆凌!”周长亭吐出三个字。
云策放下茶碗,从袖口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却依旧没有抬眸,“何时?”
“两日后的庆功宴上!”周长亭知道,如果不是足够大的筹码,云策不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