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到!”
穆清媱刚把问题说完,太皇太妃一身雍容华贵的正装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虽然说是太皇太妃,但是那三十出头的年纪,样貌看上去却比有些妃子还要好看。
穆清媱转眸,看着高调走近的人,嘴角扯了扯。
原本还以为不会来的人偏偏在最后过来了,这是要告诉大家她的身份有多尊贵?
大臣及其家眷,以及高位上的皇帝和皇后都站起了身。
下面大臣们行礼,皇上吩咐身边的小太监给太皇太妃准备位置。
皇宫这边也是一直没看到太皇太妃进宫,所以才把原本准备的位置撤了。
太皇太妃走近,高昂着脑袋,看向穆清媱这边,“这个题目似乎有些为难这几个学子了,穆清媱你若是不想让其他学子抢了魏伋这探花郎的身份直接说就是。”
“本太妃想,以梓临的身份,保他一个探花郎还是没问题的。”
穆清媱闻言,眸色一暗,站着没动。
魏伋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表情也有些难看。
太皇太妃这番话分明就是说王爷一直在维护他,小妹也是故意出这样的题目为难其他学子。
晏梓临听太皇太妃说完这句话,拉着穆清媱坐下,“都起来吧,这宴会都已经正式开始,大家好好用膳。”
太皇太妃站在中间位置,脸色一霾。
晏梓临的意思是在指责她来的不是时候吗?
而晏梓临都不理会她,直接吩咐众人起身。
再看看没有任何犹豫就站起身的大臣及其家眷,这分明就是以王爷的命令为准,她这个太皇太妃什么态度都无所谓。
穆清媱脸上带着浅笑,随着晏梓临坐下,也不看站在中间脸色阴沉沉的太皇太妃。
“穆清媱,本太妃在跟你说话,你就是这般态度?还没嫁到皇家就如此不把本太妃放在眼中,果然是......”
“说够了吗?”晏梓临淡淡的出声打断太皇太妃,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上位的皇上包括在场的所有大臣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母子俩之间的气焰。
太皇太妃一噎,脸色难看的几乎滴出水来,“梓临,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太妃是你的母妃!”
她气愤晏梓临不给她任何颜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说话。
落在那些大臣的眼中,她这个太皇太妃的脸面往何处放?
上次匆匆离开行宫,她知道自己这个太妃不知道被多少人议论纷纷。
可是,支昊伤的那般重,她又没办法请太医,只能匆匆赶到外面找大夫。
而晏梓临竟然毫不留情面,还不让支昊进京。
这一点,她心中气怒,却也知道晏梓临说一不二的性子,没敢过分的和晏梓临作对。
在京郊外临时买下一个庄子,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
可现在支昊只能躺在床上,腿骨断裂多处,一只胳膊的筋也断了,别处更是伤的不轻,整个人算是废了!
这个仇,这个恨,这个怨,每每想到晏梓临,她的亲生儿子,那些夹杂着恨意的情绪就不自觉的冒出。
她原本以为,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晏梓临好歹会表现出对她这个母亲的尊重,那她就有办法出一口气。
可是,现在看来,晏梓临不仅完全不给她留分毫的情面,就连穆清媱也不将她这个太皇太妃放在眼里。
“呵~你若是来参加宫宴的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本王现在就让人送你出宫。”
晏梓临根本不给她半分台阶,一句话堵的太皇太妃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
皇上看着,眼珠转动几下,在母子俩之间看了看。
一些知道母子俩关系不好的大臣算是见怪不怪,默不作声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大臣看到这样的母子俩,心下震惊,暗暗衡量着以后该如何对待太皇太妃。
“太皇太妃,您请上座。”
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在皇上的眼神下恭敬开口。
有了台阶,太皇太妃看着晏梓临冷哼一声,走到准备出来的位置上坐下。
整个宴会,没人开口,大家都小心的看着自己的桌子闭紧嘴巴。
皇上轻咳,率先打破沉静。
“现在继续刚刚的话题。摄政王妃提出了问题,几个学子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皇上,本太妃刚刚说了。既然算是考核,自然要出一些书上有的问题,或者是学子们经常看的类型。这要如何回答?”
皇上拧眉,有些不喜太皇太妃插嘴这件事。
不过,看母子俩不合,皇上心里倒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皇叔,您看这......”
晏梓临扯了扯嘴角,眼神微冷,“若是寻常的题目,所有人都会,这题就没有意义了。”
“开渠挖河是去年开始的,也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而且,这是所有学子正在经历的一件大事,将来肯定也是要记录在书上让后面的学子来学习。”
“现在你们谁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还可以记到史书里去。”
晏梓临一番解析,倒是让原本觉得很难的几个学子跃跃欲试。
记录在史书里,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耀。
确实,有时候难题也意味着机遇啊。
“哼!说的好听,但是这样对几个学子根本就不公平!”太皇太妃大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穆清媱很无语,不知道太皇太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和自己的亲儿子当众撕破脸皮对她有什么好处不成?
还是为了那个叫支昊的男人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
“不公平?”晏梓临带着玩味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对他们七人来说这题目都是一样的,起点更是一样,完全不存在谁吃亏与否。”
说着,晏梓临的语气一沉,“这是政事,母妃若是不懂什么叫‘后宫不得干政’,那就不要多说话!”
太皇太妃脸色一青,“梓临,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本太妃作对?”
晏梓临眸子微眯,“母妃确定是本王在与你作对?那支倡和支......”
“住口!”太皇太妃脸上骇然,生怕晏梓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站起身,反应很大。
皇上眉头暗暗挑了挑。
“母妃还是坐好吧,这是国事,你不能掺和。”晏梓临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话语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
太皇太妃抿唇,瞪着眼看晏梓临。
片刻后,冷哼,坐下,不再开口。
此时也慢慢的压下心里的恼火和气恨。
她是太冲动了,这段日子看着昊哥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还有两个孩子哭的憔悴的脸颊,她真的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气。
但是,她也明白,现在不能和晏梓临闹翻,不能!
皇上呵呵笑着打圆场,“摄政王说得对,这出题的事情属于政事。就这个题目,几位学子先想想,待宴会结束之后,几位太傅随朕一起考核,到时候再选出探花。”
“是。”
几位学子倒是乐意,趁这个时间思考一下怎么说。
穆清媱唇角动了动,靠近晏梓临,“王爷大人,那个支昊是不是伤的非常严重?太皇太妃连场合都有点顾不得了。”
能看出现在的太皇太妃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恩,算是瘫痪在床,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恢复了。”
“怪不得。”
“丫头不用有任何顾忌,你是本王的摄政王妃,这个身份比太妃尊贵。”
“我还没嫁呢。不过,你放心就是,我不会让自己吃亏。”
“恩。”
一阵不愉过去,宴会渐渐恢复了原来热闹的气氛。
中间跳舞的舞女加上弦乐很好的调节了气氛。
皇上哈哈笑着,和众人说着话。
随后看向武状元,“听闻朕的武状元最近和乐家小姐走的很近,可是需要朕赐婚?”
武状元苗威站出,跪在中间的位置,承认的也恨干脆,“回皇上,是。”
“哈哈哈,好啊,朕今日就下旨给你们赐婚。”
苗威脸上欣喜,“微臣多谢皇上!”
“哈哈哈......”
皇上高兴,又给两对人赐了婚,众人都很高兴,宴会顺利进行。
“王爷,你也给非瑶和季光赫赐婚吧。”穆清媱觉得这件事早点定下来比较好。
晏梓临点头,“也可以。”
放下手中的杯子,晏梓临看了皇上一眼,转眸看向下首,“季光赫。”
季光赫听到晏梓临用这般正式的语气叫自己,眼神轻闪,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行礼,“微臣在。”
“本王知道你与程家小姐情投意合,借着今日宴会,本王也为你们两人赐婚。”
季光赫眼底溢出喜色,叩首,“是,微臣多谢王爷成全,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程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