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安,小公子年龄还小,还请王爷不要计较,老奴这就将小公子劝回去。”
印嬷嬷说着话,躬身去拉支倡。
“本王让你起来了吗?”
支倡一只腿跪着,另外一只腿抬起,还没完全站起身,晏梓临的声音传来。
印嬷嬷闻言,心口一颤,扶着支倡的手一抖,不敢再拉着支倡。
支倡跪在地上,低着头,眼里是屈辱。
在他看来,他明明就是摄政王的弟弟,为何摄政王如此的看不上他?
他们根本就是亲兄弟,一个母亲生的。
只是父亲不同,身份地位就相差很多。
原本,他因为母妃说的话觉得自己以后会是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真的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才知道什么叫差别。
此时他突然就有些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是身份高贵的帝王,偏偏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同一个母亲,他的身份却如此的低微?
“邢寒,既然他不懂规矩,你就代本王好好教教。”
“是,王爷。”
印嬷嬷噗通跪地,“摄政王开恩,请看在太皇太妃的面子上放过小公子这一次吧,王爷。”
晏梓临眼神淡淡的转向印嬷嬷,“哼!太皇太妃的面子值得本王留吗?”
他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毁了这场宴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印嬷嬷嘴唇动了动,她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太皇太妃是王爷的母妃,可真正说起来,身份上是摄政王比较高。
“邢寒。”
“是。”
邢寒招手,一个暗卫将鞭子递给邢寒。
印嬷嬷脸色一白,叩在地上,“王爷......”
这鞭子若是真的打下去,可真的是在打太皇太妃的脸啊。
不知情的外人可能以为王爷只是教训冲撞了他的公子。
可,太皇太妃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啊。
穆清媱看着,眼帘微动,“王爷,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么多人。”
穆清媱知道晏梓临并没有真的恼火,他应该不会在乎支倡说的那些话。
之所以这般做就是告诉太皇太妃他真的下得去手。
晏梓临神色淡淡的看着外面,听到穆清媱的话,转头,眼神柔和下来。
“丫头,你若害怕就不要看。”
穆清媱嗔了他一眼,看了看外面不少还没离开的夫人,公子等人。
就算外人还不知道支倡的身份,晏梓临也不能在皇太妃府的门口打支倡。
本来晏梓临让人把皇太妃府中的客人全都赶走已经是非常不给太皇太妃面子。
若是再打这个代表太皇太妃迎客的公子,在众人眼中不是赤果果的告诉京城的人,他们母子闹翻了。
闹翻倒是没什么,最主要就是王爷的名声不一定都是好的。
此时跪在地上的支倡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更是清晰的知道了自己和摄政王之间的差距。
他跪着,王爷坐在马车中。
就连惩罚他也只是动动口,自有下人动手。
这种说罚就罚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兄弟。
穆清媱看了跪在马车边的人,拉住晏梓临的手,直接对外面吩咐,“邢寒,下去吧。”
邢寒看了看晏梓临,往后退了一步,“是。”
印嬷嬷看着,眼皮一跳,对穆清媱的地位又重新估量了一下。
这穆姑娘竟然能指使的动王爷身边的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这穆姑娘在王爷心中的份量不是她能想的。
“嬷嬷将人带走吧,王爷有时候脾气不是特别好。不过,只要不来招惹他就没事。”
印嬷嬷恭敬的跪着,想抬头看看晏梓临的脸色也不敢,恭敬应声,“是。”
而后,扶起微微颤抖的支倡。
支倡站起身之后,暗暗甩开印嬷嬷的手,不为别的,因为他觉得让印嬷嬷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会很丢脸。
穆清媱看了看外面,伸手将马车窗户关上,“走吧。”
今日太皇太妃府上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出来了,他们也没必要在这看着了。
穆清媱不知道晏梓临为什么这么做,但可以肯定晏梓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既然已经把宴会搞砸,让太皇太妃丢了脸面,那他们也没必要再多停留。
马车走动,印嬷嬷这才看了走远的马车一眼,跟着支倡一起回了府中。
而一脸莫名,按照王爷吩咐出了皇太妃府的客人们则是各种的猜测。
随着宴会的散去,太皇太妃的脸面也算是彻底的丢尽了。
而众人也纷纷猜测母子之间有什么矛盾。
另外,太皇太妃听着下人禀报说除了施竹筱母女两人还留在府中,所有客人都被摄政王的人吩咐离开,脸色难看的几乎滴出水来。
她知道,施竹筱若不是因为身体不便,肯定也一样会离开。
晏梓临直接用权势下令让人离开,这就是故意扫她的脸面,故意让人看她的笑话。
她刚回京几日,本来想要借着这次宴会让京城中的人知道自己在京城的地位。
现在,全都被那个逆子给毁了!
他自己不想坐上那个位置,那就让给她的小儿子。
这件事容不得任何退路,她准备了十几年,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另外一边,穆清媱和晏梓临一起去了摄政王府。
“王爷大人,我帮你揉揉心口吧。”
两人在亭子里等着下人准备午膳,穆清媱直接坐在晏梓临的腿上。
晏梓临挑眉,心情看上去很好,拉住穆清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来吧。”
穆清媱笑了一声,轻轻拍了他一下,“我看你根本就没事,本来我还想好心的安慰你一下呢。”
“本王是对着你笑,心里其实很难受。”
穆清媱身子往晏梓临胸口一靠,抬眸,“真的?”
晏梓临嘴角带着笑意,“恩。”
“哼!王爷学会骗人了。”
“那本王就想让丫头帮着揉揉。”
穆清媱挑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本姑娘没心情,我饿了。”
今日早膳吃太早,在皇太妃府也没吃东西,又在府外等了好久,这会儿都快没力气了。
晏梓临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丫头先吃一些。”
“不,我想吃饭,不想吃点心。”
“那就等等,很快了。”
“恩。”
穆清媱转身坐到石桌边,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脸,“晏梓临,你觉得太皇太妃接下来会如何?”
“本王不知。”
“我觉得她肯定会想办法让支倡入了玉蝶。”
玉蝶是皇家用来记录皇室人员的族谱,可不是一般人想入就入的。
晏梓临颔首,“在这京城,除了找本王,她没有别的办法。”
太皇太妃之所以只能通过他,是因为只有他有那个实力。
当年父皇病重,谁都知道父皇已经不能行房,太皇太妃也根本不可能再怀有龙嗣。
想要支倡上玉蝶,必须有一个身份贵重,有足够权势的人承认他的身份。
到那时,就算有人站出来反对,也会碍于摄政王的身份而不敢过多追问。
只是,太皇太妃现在刚被他拂了脸面,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来找他的。
而且,今日他也算明确的和太皇太妃撕破脸皮,那就只看后面太皇太妃会如何做。
“王爷大人不要多想,别忘了,我一直在。”
别的她都不关心,就怕晏梓临会因为太皇太妃的态度和后面的事情伤心。
今日她一直暗暗注意着晏梓临,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丫头,本王不是小孩子了。”
曾经伤心过,现在,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咱们的饭好了吗?饿饿饿!”穆清媱摸着自己的肚子,巴巴的看着亭子外面。
晏梓临原本就不存在的多少郁气,在看到穆清媱这般神态的时候,随着消散。
“本王摸摸看,丫头是不是饿扁了。”
“不要。”
“恩?”
“哼哼!王爷是色狼。”
“媱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