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难办了。
他若是大瀚人,到时候借着自己姑父的权势说不定还能让她嫁给那位公子。
可他不是大瀚朝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受到他们的威胁。
鲍荟荟拧眉,视线落在穆清媱身上,眸子眯了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办法让他来大瀚?若是这事办成了,本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穆清媱转眸,看她那倨傲的眼神,神色微冷。
而后缓缓勾唇,“鲍小姐打算将他留下当女婿?”
鲍荟荟眼神闪了闪,“不用你管,你就说能不能把人叫来。”
穆清媱耸肩,“还真不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怎么可能?”鲍荟荟明显不信。
“我家相公在大乘国的川临城把我救下,然后我们一路游山玩水的回来。本姑娘只知道他是大乘国人,还真不知他住哪?”
“怎么可能?那他为何将你掳走?”
“因为本姑娘貌美如花,他贪图本姑娘的美色。”
穆清媱话落,对面的晏梓临轻咳,表示不悦。
穆清媱眨眨眼,“当然了,我的心里只有我家相公一人,对那个妖孽可是没有半分的意思。”
晏梓临对于穆清媱叫他相公,听的满心舒坦。
若不然,早就让人把影响他们用膳的鲍荟荟扔出去了。
鲍荟荟看两人互相对视的样子,抿唇,“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本姑娘放着这么好看的相公不要才是傻。”
“如此,你也要帮本小姐把那位公子找出来。”
穆清媱无语,“本姑娘没空。”
鲍荟荟听言,二话不说,抬手,然后她带来的家丁全部上前,凶神恶煞的围住两人。
穆清媱脸上装作害怕的靠近晏梓临怀里,眼神带着晶晶亮的水光,“相公,人家怕怕。”
晏梓临嘴角微抽,还是配合的环住穆清媱,拍拍她的后背,“别怕,本,我在。”
这丫头,还玩上瘾了。
看晏梓临这般配合,穆清媱放在隐蔽处的一只手抓了抓晏梓临的腰间。
晏梓临身子一僵,低头,看着无所觉的小人儿,朝邢寒使了个眼色。
邢寒起身出门,让暗卫都暂时不动。
鲍荟荟看两人这个样子,眼神微沉,“本小姐说现在就让你想。你和他相处这么久,他肯定说过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你不把他找出来,本小姐就把你留在这力口城,直到那位公子过来为止。”
她这霸道蛮横的话一出,晏梓临和穆清媱眼神同时冷下来。
本来还想跟她说放弃吧,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过,看这情况,说了也没什么用。
而且,想把她扣押下来,这个鲍小姐还真是把力口城当成她家的地盘了。
上次穆清媱也只是觉得鲍加福那个死胖子比较好色,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就调戏过路的女子。
但是也没有多问。
每个城池都少不了一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只要没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随他们去了。
只是,鲍荟荟上次面对古彦的时候还一副知书达理的小姐模样,面对自己却变成纨绔不讲理的小姐了。
她若只是随意的问一些关于古彦的事情,得不到任何消息离开就算了。
现在竟然生出将她扣押,利用她找古彦的心思。
呵呵!那她还真是倒霉,晏梓临肯定要发火了。
“你无故扣押百姓,这边的知府不管?”
鲍荟荟闻言,脑袋扬起,鼻孔朝天,看着穆清媱的眼神带着不屑,“这里的知府就是本小姐的姑父,你若是有更大的后台,本小姐还不敢惹你呢。”
“可你一个普通的小民,上次那位公子身边的护卫也都没跟在你身边。就凭你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相公,还能翻出本小姐的手掌心不成?”
穆清媱转头,看向晏梓临,抬手,“冷冰冰的相公。”
这关注点,也是没谁了。
晏梓临拉住她要碰到自己脸上的小手,“别乱动。”
“好吧。”穆清媱乖巧的应下。
鲍荟荟看两人无视自己,眼睛冒火,吩咐身后的人,“你们上,把这两人都绑起来,本小姐还真是不信,他们会想不起来。”
鲍荟荟冷哼,眼底狠色划过,脸上是狂妄自大的表情。
只要能找到那位公子,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等等。”穆清媱看着要动手的人,还有那边站起身的漫寒等人,抬手。
周围一些吃饭的客人看到这边架势,早就起身远离。
就连掌柜的和小二在看到鲍荟荟要动手的时候也躲在了柜台后面。
看来,这个鲍荟荟不是一般的横行霸道,看她要动手,这些人连靠近都不敢。
“怎么?想起那位公子的事情了?”鲍荟荟嘴角勾起,还以为穆清媱是怕了。
“不,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有后台。”
鲍荟荟眸子一眯,“你也有后台?谁?”
她扫了一眼两人的衣着,明显的不信。
穆清媱指了指晏梓临,“我家相公啊。”
鲍荟荟轻笑,笑的讽刺,“就算你相公是什么大人物,也大不过我姑父这个知府吧?”
如此年轻的公子,说不定就是个秀才什么的。
穆清媱瞥嘴,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看着酒楼门口被邢寒拉着衣领进门的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察觉到穆清媱的视线,鲍荟荟转头,而后惊讶,“姑父,您怎么来......”
“微臣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王爷路过此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谭斯年看到摄政王,跪地,身子伏在地上,额上冒出冷汗。
刚刚进门他大概扫了一眼,具体情况不知道,可鲍荟荟带着鲍府的人将摄政王围住,这一点他看的十分真切。
不管怎么样,他完了,他要被自己夫人的娘家侄女连累的丢官了吧?
鲍荟荟看到自己姑父跪下,行礼。
摄,摄政王......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会经过这里?怎么会?
那个男子若是摄政王,那自己要扣下摄政王和摄政王妃?
完了!完了!
想到这里,鲍荟荟腿软,脸色也刷的一片雪白。
穆清媱抬眸,“鲍小姐,本姑娘这个后台足够厉害了吗?”
鲍荟荟下意识看向穆清媱,腿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嘴唇打颤,连看一眼晏梓临的勇气都没有,低头。
“本王记得你叫谭斯年。”
“回王爷,是。”
“当年将你从偏远的县城提上来的时候,是本王亲自选的。你就是这般借用手中权力纵容家中亲戚作威作福?”
“王爷,下官不敢,下官......”谭斯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官有罪,还请王爷降罪。”
这么些年,他确实兢兢业业的做这力口城的知府。
奈何家中夫人脾性渐变,纵容其娘家生意渐渐扩大,让他们越发的嚣张。
而自己过问之后都要遭到夫人的哭嚎打骂。
若不是看在她一路陪着自己吃苦走到现在,他早就写下休书了。
晏梓临看向邢寒,“查到什么了?”
“回主子,谭大人还算廉明,这力口城除了鲍家这对姐弟偶有生事,谭大人也都很快阻止,其他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而谭大人对民还算亲和......”
邢寒禀报了大致情况,晏梓临手指轻点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随后道,“谭斯年。”
“微臣在。”
“鲍家所有家产拿出一半充入国库。至于这个想要扣押本王王妃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板子,关到大牢三月。你若敢徇私,本王定严惩不贷。”
谭斯年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没有惩罚他,磕头,“微臣遵旨。”
另外一边的鲍荟荟闻言,一脸死灰,早就吓的失魂落魄,发不出声音了。
穆清媱看着,淡淡一笑,勾唇,“对了,鲍小姐,你要找的那位公子是大乘国的小王爷,下次若是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帮你转告的。”
鲍荟荟不知听没听到穆清媱的话,眼眸渐渐睁大,里面惊恐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