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水鸳十分诧异,不禁细细打量起此人,端详良久才看出些端倪来。
此人虽作女子打扮,挽着发髻,但的确骨骼身量大一些,本以为是个格外高挑的女子,如今细细看来,确实有异。
但其粉面含春,美目狭长,十分漂亮,眼波流转之间风情万种,令人心生垂怜。
如此娇媚之态,连正经身为女人的顾水鸳都自叹不如了。
如此尤物真的不是女子吗?
那人似看出她的疑惑,垂首微微一笑,略有些惆怅:“我确实并非女子。”
“那你......”
“我本是勋国人,勋国弱小,被各国百般欺凌,国内常年需抓壮丁充军御敌。”
他哀怨地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大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家人为了保护我,便打我出生起就对外宣称生了个女儿,当成女孩子抚养长大,以躲避抓丁。”
“然后呢?”
“本也一直苟且偷生,哪知一朝勋国覆灭,被魏国的铁蹄踏过,女子便掳掠,男子便砍杀。我也就应差阳错的落入了人贩子手里沦落至此。”
顾水鸳陡然听了这么一段悲惨的身世,心下有些伤感,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还有家人吗?我送你回家。”
“家人......”
他闭上眼睛,默默咬了咬牙:“都被虐杀了。”
“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极了。她只得默默地站在他身侧,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缓过劲来,他回身对顾水鸳郑重施了一礼:“在下姓林名栋,多谢恩人相救,愿为恩人效犬马之劳。”
“不必不必,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顾水鸳赶紧伸手搀住他,她可不习惯别人对她动不动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