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贼面面相觑,事情来的突然,都没有反应过来,有机灵地当即大喊:
“虎贲大头领忠肝义胆,合当作老鸹寨寨主。”
“我等愿追随虎贲大头领。”有贼附和。
虎贲身上的绳子早已被解下,披上了老鸹寨的大旗,一脸懵逼地被身后人簇拥着走到头前来。
望着武蟒熊魁一脸笑意,众贼面面祈盼,不禁油然而生一股豪气:
“承蒙弟兄们抬举,虎贲作了老鸹寨寨主,定为寨主报仇,为弟兄们寻回家眷。”
众贼一片欢呼,虎贲平日里对待手下莫不是宽厚义气,比灰老鸹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葬于永昌陵的宋太祖,要是知道了自己黄袍加身的好计,居然被一群深山老林的山贼学了去,不知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灰老鸹大势已去,徐牧野又离间了虎贲和灰老鸹,让他们自己窝里斗,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决老鸹寨关着的其他山贼了。
徐牧野将关押的六十来个山贼都押到前寨的空地上,这些山贼本就吃了巴豆粉,又一夜没吃饭,这时候都身软无力,只能勉力撑着,不敢放肆。
“诸位弟兄,我是徐牧野,黑灯寨之主,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
“灰小鸦已死,灰老鸹大势已去,诸位应该想一想自己的后路了。”
众贼闻之面上惶惶,都不敢言语。
“现在我给大家两条路,第一,留在黑灯寨,每月二百文月钱,家眷由黑灯寨供养。”
“第二,有不愿意跟着我的,我也不强人所难,允许大家带着家眷离开山寨,下山自谋生路。”
徐牧野环视每一个山贼的脸孔,而后朗声说道。
“你会放我们离开?怕不是背后下杀手吧。”
有一个年长的山贼,质疑道。
“我徐牧野说话算话,决不出尔反尔,诸位大可放心。”
徐牧野淡淡道。
“何况,我要杀你,需要背后下手吗?”
徐牧野此言一出,霎时那人便被噎住,这时才明白自己如今已是阶下囚了,是生是死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而已。
正在此时乌守宫又来禀报,附在徐牧野耳旁说了几句,徐牧野眉头一挑,兀自诧异,随后才吩咐道:
“叫他们来吧,看好寨门,小心有诈。”
没过一会儿,便见寨门外进来两个山贼,空地上有人喊:
“那不是陈大和杜埠么。”
“二位兄弟诚心来投我黑灯寨,我徐牧野决不辜负二位的心意,听说二位有话要说,不如现在就当着诸位弟兄的面,一并说了罢。”
徐牧野淡淡道。
“寨主,寨主死了。”
其中有一个敦实汉子,缩了缩脖子,才道。
“怎么回事?”
“不可能!”
众贼皆不相信,质问道。
“过猪背梁时,抬轿的弟兄歪了脚,寨主和竹轿一起跌下山崖了,如今虎贲大头领继任寨主之位。”
陈大回道。
众贼听罢原委,都有些哭笑不得,老鸹寨寨主竟是因为轿夫歪了脚,跌落山崖而死,随后又面色惶惶,灰老鸹死了,灰小鸦也死了,老鸹寨前路何在?
“诸位弟兄,可要想清楚了,愿意留在黑灯寨的,来这边登记,领钱,不愿留下的,去那边的石屋领了各自的家眷,就下山去吧。”
众贼一时难以决断,终于有一个壮硕汉子,越众而出,坚毅道: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下了山没地可种,如何能养活的起,我愿留在黑灯寨。”
“好,来老黄这里登记。”
徐牧野点头赞道。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头的人就没了负担。
出乎徐牧野预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家眷在老鸹寨里。
更何况灰老鸹已死,老鸹寨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至于是破而后立还是树倒猢狲散,就要看虎贲的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