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野心里骂了一句,凉薄的女人,老子的一世英名,从此便毁于一旦。
来到聚义厅,山寨里的众人都已经吃上了,徐牧野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十来个女人也上了正桌。
翠姑还开了一坛新酒,徐牧野刚刚落座,马元年便迫不及待,问道:
“寨主,我这兄弟不得动弹,可有解救之法?”
“一个时辰以后,穴道自解。”
徐牧野淡淡道。
“哈哈,能解就好,能解就好。”
马元年喜形于色,而后端起酒碗,领着四兄弟一齐朝徐牧野敬酒。
“元年承蒙寨主不嫌弃,能收留我等,我弟兄五人敬寨主一碗酒。”
徐牧野看着眼前酒碗里的浑绿酒液,实在是不想入口。
怪不得古人常说浊酒一杯,原来古时白酒蒸馏的技术自元代以后才有。
宋朝的酒都是粮食酿造的米酒,酒精度数较低,里面的酒渣还没有过滤干净,世人谓其绿蚁酒,李清照还有词赞曰:
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徐牧野道一句,“为诸位弟兄入伙庆贺,当喝一大碗。”
说罢,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谢寨主!”
马元年几人也将碗里的酒喝尽,颇有些感遇忘身的意思。
“几位兄弟如今应该已经知道了,黑灯寨出了变故,黑通天寨主与御府火并不幸去了,现今只剩一个空壳,由我继任寨主,勉力支撑。”
徐牧野想重整黑灯寨,目前黑灯寨的颓势他也清楚,瞒是瞒不住马元年几人的,不如明说,才能让马元年几个人安下心来。
“但我黑灯寨还没有倒,如今我正在寻人入伙,几位来的早,除了月钱,等以后山寨弟兄多了,我可以保几位做个小头领的位子!”
“多谢寨主!”
马元年面上一喜,又给徐牧野倒了一杯酒,的确,他们兄弟几个人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既然是做山贼,肯定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黑灯寨也算一棵大树,虽然内里空虚。
”不过我黑灯寨如今虽然无人,对叛徒却是恨之入骨,几位入我黑灯寨,就要一心一意,切不可做出损毁山寨的事来。”
徐牧野话锋一转又道,话中有隐隐地告诫。
毕竟黑灯寨如今如漏船行海,若是再出了二心人,只怕就沉了。
“弟兄们得寨主赏识,定效忠寨主,绝无二心!”
马元年急忙表态,面上诚惶诚恐,其余几人也是面色一变,显然是瞧见了黑灯寨势弱,也许曾经生出过取而代之的心思。
不过徐牧野的话一出口,这一点心思也被掐灭了。
一个石鼎天他们便打不过,更别说还有一个隐藏颇深的柳三娘子,虎皮裙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那就好,那就好!”
徐牧野呵呵一笑,招呼众人吃饭,不过今日众人吃的都是窝窝头,只有徐牧野还有白面馒头,掰开一看,腊肉馅的馒头,今天已经变成野菜馅的了。
北宋的馒头是有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