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霏简直要被这个又丑又老的男人给蠢哭了，毫无修饰的那张脸依旧美艳，可眉眼全是阴郁，她强行压制想要骂人和打人的冲动：“你瞧不起谁呢，我有的是钱，钱就在我车里，车子就在楼下，你要现金，也不是不可以。”

老罗咧嘴一笑：“好说，好说，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宋雨霏嗤笑：“没让你打折，我还能让你赚更多的钱，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就行。”

“可杀人，这业务我真不太熟练……”

见老罗面露难色，宋雨霏继续说到：“我给你两万，钱啊，你不想赚钱了吗？”

钱是王八蛋，可有些人比王八蛋还不如。秦霜雪眼睁睁看了一张盛大的滑稽的洗脑现场，三言两句之中，两万块就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老罗闭眼深呼吸，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交叉像是一个在默默祷告的虔诚的基督教信徒。然后猛然睁开眼，新手阔步走到秦霜雪的面前，用最凶残的目光说着最讨好人的话：“小姑娘，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做的，虽然我要亲手送你下地狱，但是我还是想让自己上天堂，无论活着还是死后。”

“等一下，等一下，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秦霜雪失声叫了起来，声音锐利且冷硬。老罗做不了回答，只能转头看宋雨霏，宋雨霏自始至终站在原地，双手怀抱胸口，面露微笑：“嗯？你说。”

秦霜雪双脚用力，屁股往后面顶，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她抿了抿嘴唇：“现在几点了？”

宋雨霏哈哈笑了起来，老罗心中不明所以，或者是初次行凶，心有不安，或者是因为宋雨霏的默许，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十一点五十九了。”

秦霜雪：“打个商量，让我再多活一分钟。”

宋雨霏先是一愣，后又双眼一亮，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在拖延时间吗？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够救你的，没有谁！”

秦霜雪想说未必，宋雨霏太得意，根本就不想给她机会，她的声音是朝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旧大门喝出来的：“你给我出来。”

半关着的残败大门只有惨白而又暗淡的灯光拉得很长一道光影，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以及毫无声息的寂静，沉寂好久，似乎门那头根本就没有活着的生物。

“怎么，敢做不敢当，不敢面对她？”

门板突然颤动了一下，发出吱呀一声，虽然短暂，但是在这冷寂的夜里格外的明显。门框突然多了半个手掌，四个手指紧紧攥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惨白如同一章白纸。

伫立好久，那门终于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