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晨连忙摆手,“不必了,皇后宫中的东西,朕怕是无福消受。”这皇后难得往他跟前送东西,破天荒的一次,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可是真的不敢再收凤鸣宫送来的东西了。
洛瑾瑜先是一愣,然后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沐润成,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如此,那便不叨扰皇上了。”
说完,拉着木蓝依着来时的路,往那座废弃的宫殿走。
钟煜晨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看着洛瑾瑜和木蓝的背影,目光幽深,神色不明。站在他身边的福喜揣揣地说:“皇上,回流云宫吗?”
“嗯,待她们走远些。”钟煜晨转头看向福喜,视线定在福喜手中的纸包上,福喜连忙将手上的纸包打开,往上递了递。
“皇上,要不要用银针验一验?”
钟煜晨原本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背在了身后。“算了,赏你了。”
福喜脸上浮现一抹喜色,连忙谢恩:“谢皇上隆恩。”
钟煜晨估摸着这会儿,洛瑾瑜应该已经走远了,微微侧首,说了句:“走吧。”说完,抬脚往洛瑾瑜方才消失的方向走去。
“诶,皇上,您等等奴才。”福喜正捏着果脯吃呢,一抬头,皇上就已经离自己有几步之远了。连忙把手中的果脯包好,塞到了怀里。然后小跑着追上去。
洛瑾瑜果然已经走远了,钟煜晨看着空无一人的通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福喜,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诶,来了来了。”福喜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皇上,您等等奴才啊。”
钟煜晨扯着他往前推了一把,“快点走,磨磨蹭蹭的。”福喜一边往前走,一边缓着气,在走到狗洞的时候,终于喘匀了气息。
“皇上,奴才先过去,您小心着点儿。”
钟煜晨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的。福喜才刚跪趴下,就看到狗洞侧边有一个红色的玉坠。他捡起来,起身递到了钟煜晨面前。
“皇上,这玉坠,会不会是皇后娘娘落下的?”
钟煜晨在看到那个玉坠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几乎是从福喜手中抢过来的,放在掌心里翻来覆去的看,这个玉坠,这个玉坠,是她吗?
福喜见钟煜晨久不说话,试探性地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行了,赶紧爬过去。”钟煜晨将玉坠小心地收回到了袖中,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足尖轻点地面,直接飞了过去。
福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钟煜晨飞了过去,赶紧趴到狗洞看,却见钟煜晨步伐不停,直接朝宫门口走。
“皇上,皇上,您等等奴才。”福喜一边喊着,一边快速地朝里爬。等到他爬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钟煜晨的身影了。
“皇上,您怎么能抛下奴才啊。”他挎着脸,朝流云宫小跑而去。
洛瑾瑜和木蓝一路上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溜到了凤鸣宫后门,才刚跨进去。就被吓了一跳。
广丹,丁香还有芍药,就直直地跪在门口,额上成滴成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然后滴在衣衫上,或是地面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洛瑾瑜脸上满是心疼,连忙上去搀扶,“快起来。日头晒的不热吗?”
芍药板着脸,也不去看洛瑾瑜,直视着前方。“皇后娘娘,奴婢伺候不周,自愿领罚。”
洛瑾瑜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出宫的事情生气,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解。“芍药,你没有伺候不周。”
“奴婢自愿领罚,今日就在此跪着,不到日落,绝不起身。”芍药腰板挺的笔直,不卑不亢地答道。
洛瑾瑜劝不动她,就想拉芍药身旁的丁香和广丹起来。“快起来。”
洛瑾瑜一手拉着一个,她们却在对视一眼后,齐齐摇了摇头。“奴婢自愿领罚。”
“芍药,出宫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广丹和丁香没有任何关系,你让她们起来。”洛瑾瑜本就怕热,这会儿额前已经起了细密的汗。
木蓝连忙从腰间拿出折扇,在一旁替她扇着风。
芍药这次干脆不说话了,就板着脸跪着。洛瑾瑜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撩起衣摆,直接跪在了芍药面前。
“好,那你不起,我陪你们跪着。”洛瑾瑜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脸上却装作一副与她们同生共死的模样。
芍药见她跪在自己面前,连忙往一边躲,脸上满是惊慌,声音都带着一丝凌乱:“皇后娘娘,不可,您快起来。”
洛瑾瑜见芍药躲,自己也随着芍药的方向挪,反正不管怎么样,就一定要跪在她面前。芍药怎么躲避都躲不掉。
只能连忙起身,站在洛瑾瑜身侧,拉着她,想把她拉起来。“皇后娘娘,您可别折煞奴婢了,快起来吧。”
洛瑾瑜仰着脸,问:“还跪吗?”
芍药连忙摇头:“不跪了。”
洛瑾瑜指了指一边儿的广丹和木蓝,问:“那她们呢?”
芍药连忙招手,冲着那两个说:“快起来吧,还不赶紧搀皇后娘娘起来。”
“诶。”广丹和木蓝齐齐应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洛瑾瑜站了起来。
洛瑾瑜看着她们没有什么不适,心就放了下来,想来是没有跪太久,万幸万幸。然后转脸去看芍药,挣开广丹和木蓝的手,环住了芍药的胳膊。
前后左右地晃啊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好芍药,咱不生气了好不好?”
芍药瞟了洛瑾瑜一眼,心中已然有些动摇,可还是板着脸问:“那娘娘下次还偷偷出宫吗?”
洛瑾瑜咬着唇,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只能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瞅芍药,“好芍药,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你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嘛。”
芍药对洛瑾瑜心中的小九九知晓的一清二楚,但就是想得她一句能让自己安心的回答。但是现在看着洛瑾瑜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心里有多少气也都消了。只得叹出一口气,无奈地说:“好了,没事就好。奴婢哪里敢生皇后娘娘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