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璃站在雨中，见守卫换班之际，潜入了大牢。

千城墨坐在墙角闭目，神色之中一片清明。

这些日子，他反复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女子被他当做棋子，窄干所有的利益，最后被他挫骨扬灰。

那个女子是，云倾璃。

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梦中，云倾璃死前对他的恨意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让他痛苦万分。

云倾璃在死前也差点拉着他一起垫背，这得是多大的恨？

千城墨突然觉得有些恐惧，他感觉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的，是真实的。

这时，有规律的脚步声响起。

千城墨没有抬头。

云倾璃拧断牢锁，走到千城墨的面前。

千城墨抬头，见是云倾璃，似是惊讶，似是了然。

“不意外？”云倾璃问。

千城墨苦笑，“本来挺意外的，不过看见你这一身囚衣的装扮，一切答案仿佛都在眼前。”

这身囚衣，是梦境中云倾璃死时的样子，那是被他一剑捅死的。

千城墨这个时候可以确定，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虽然有些荒诞，但是他确定这是真的。

云倾璃平静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你前世犯下的罪恶，这一世，我来讨债了。”

云倾璃右手执剑，剑刃上不停的滴着雨水。

“前世吗？原来如此？”

千城墨呢喃，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云倾璃会性格大变，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能提前预知。

一切都是命。

他上辈子欠云倾璃的，这时候是时候该还了。

千城墨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云倾璃举起剑，剑光划过。

千城墨没有感受到痛意，睁开双眼看着云倾璃。

云倾璃满眼含泪，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千城墨想要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恨你恨的要死，可我却下不了手。”

云倾璃后退几步，哭的有些泣不成声。

她爱千城墨吗？不，她不爱，可千城墨是她这一世活下去的希望呀。

报仇，是她的支撑。

千城墨死了，她的信念就不在了。

“再次醒来，我从未是对你抱有希望过，唯一能够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我要杀了你。”

“午夜梦回，我只要一想到前世受的罪，就恨不得将你抽皮扒骨。”

“可我现在竟然做不到，我下不去手？”

云倾璃看着手中的剑，觉得右手重如千斤。

千城墨似乎能够感受到云倾璃的难过。

梦中，云倾璃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

如果当年他没有走下那一步错棋，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现在的他们应该已经幸福美满，儿女成群。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千城墨伸出手擦干云倾璃的泪，云倾璃难得的是没有躲开，只是看着他不停的流泪。

“璃儿，对不起，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千城墨道。

前世债，今生还。

只愿下辈子，不再相遇。

不相识便不会去伤害。

千城墨握紧云倾璃的右手，借着自己的力量，将云倾璃右手的剑捅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