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东郭彩霞犹如绕口令一般的话,李婧婧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郭彩霞接着往下讲:“有一天,师徒三人外出,路遇一位帅哥。那位帅哥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相貌之美,不亚于李将军的三位小公。”
不知怎的,听到东郭彩霞的后一句话,李婧婧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东郭彩霞继续往下讲:“师徒三人和那帅哥结伴行了十几里,一条很深的大河拦住了去路,河面无桥。师徒三人皆会游泳,那帅哥却不会。中尼姑自告奋勇,背负那帅哥过了河。然后,那帅哥道了谢,与师徒三人分别。望着那帅哥远去的背影,小尼姑愤愤不平地向老尼姑说:‘师傅,男女授受不亲,师姐背负帅哥,是不是违犯了戒律’?老尼姑看了小尼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师姐已放下了那帅哥,你怎么还没有放下’?”
李婧婧先是愕然,随即大笑。
“李将军啊,古来万事如流水,昨日之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过去了,做人,重要的是往前看!”东郭彩霞看着李婧婧,悠悠地说:“过去的一切,本座都已经放下了。李将军却像故事中的小尼姑那样,仍然没有放下!”
李婧婧再次愕然,然后大笑:“大都督教训得是!末将心悦诚服,不得不说:都督额头跑得马,宰相肚里能撑船!”
就在这时,几位受了东郭彩霞邀请的女将联袂而来,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与李婧婧的关系都不错。
看到人到齐了,东郭彩霞下令开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婧婧向东郭彩霞道:“高冰不自量力,挑衅大都督,落到了如今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另外几名将领,皆是随声附和。
东郭彩霞却摇了摇头,说:“长义侯的倒台,与本座无关——就算长义侯不与本座争斗,她也会被抄家!”
在高冰失势之前,东郭彩霞直呼其名,毫无礼敬之意,如今高冰倒台了,东郭彩霞反而称呼高冰的爵位,以示尊敬。
东郭彩霞的话,如同一个惊雷,震得诸将的头脑嗡嗡作响,李婧婧问:“大都督何出此言?”
“听说长义侯被抄的家产,能抵得了国库一年的赋税!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搜刮了这么多的财富,实在是找死啊!”
喝了一口酒,东郭彩霞接着往下说:“国库空虚,几乎入不敷出了!但是,陛下向来爱民如子,不忍心给百姓增加赋税。向百官和富户募捐,又怕被人耻笑。于是,陛下就养了一头猪,百官和富户,争先恐后给那头猪喂食。等到那头猪养肥了,陛下一刀宰之,国库空虚的难题,迎刃而解。”
诸将面面相觑,李婧婧脱口而出:“高冰就是陛下养的那头肥猪?”
东郭彩霞含笑点头。
似乎有些醉意了,东郭彩霞舌头发软,含糊其辞地说了八个字:“长义跌倒,永乐吃饱……”
诸将尽皆失色,连忙起身告辞。
东郭彩霞似乎醉得不轻,就此睡去。
等到东郭彩霞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管家鲍蕾将茶水送至东郭彩霞嘴边,东郭彩霞喝了几口茶,问:“李婧婧把她的三个小公带回去了?”
鲍蕾点头称是,说:“主子,宫里来人了,陛下召您进宫。”
东郭彩霞连忙换了朝服,入宫觐见永乐帝。
不等东郭彩霞跪下磕头,永乐帝就阻止了,和蔼可亲地说:“彩霞,坐吧。”
东郭彩霞侧着身子坐在了永乐帝的下首。
永乐帝情真意切地说:“彩霞,这些天来,受高冰那个畜生所累,你消瘦了许多,朕甚是心痛。”
东郭彩霞显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微臣深受皇恩,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能报答陛下恩德于万一。”
永乐帝面带微笑:“彩霞,朕召你入宫,是想问一个问题。”
东郭彩霞道:“不知陛下有何垂询?微臣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永乐帝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不知‘长义跌倒,永乐吃饱’是什么意思?彩霞能否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