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冲进了大厅,大喊道;“我们被袭击了。”
“恶人先告状?!”听到有人大喊被袭击,温特斯大怒,大步流星朝着喊话那人走了过去。
不明就里的孔泰尔中校和安德烈跟在后面。
直到离那个男人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温特斯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跑掉的那个下巴有伤的刺客。来人穿着校官军装,而那个刺客穿着一身深绿色猎装。
博祖霍夫上校先一步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边,为他递上了一杯酒,抓着他的胳膊温言道:“别着急,慢慢说,什么袭击了?”
头发被汗水粘成一绺绺的男人抓起酒杯,一仰脖把满满一杯甜啤酒倒进了嗓子里。喝完这杯酒他才缓过劲来,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对博祖霍夫说:“海军码头!鸭子嘴炮垒已经丢了!齐奥将军让所有得到消息的军官立刻前往东大营集合。”
围在边上的人群中发出几声惊呼,一位女士险些晕了过去。
博祖霍夫上校的紧紧抓住了来人的肩膀,厉声问:“谁袭击了我们?”
“不知道!”来报信的男人也吼了回去,他又重复了一遍:“齐奥上将口令:所有听到这条口令的陆军军官、士兵立刻前往东大营集合!不得有误!”
博祖霍夫松开了来报信的男人,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高声问道:“谁能确认这位先生的身份?”
“他是我同期,13期炮兵科,军械司的人。13期的应该都认识他。”另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确认了眼前这人的身份,博祖霍夫冲着那个站出来的男人点了点头,大声对着所有人说:“海军码头遭袭,炮垒失守,敌情未知。请不在陆军任职的先生们照顾在场的女士。有陆军军职的先生们跟我去东大营!”
整个大厅沸腾了,军官们奔走寻找着自己的上衣和佩剑,女士们惊慌地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
“圣体在上,真XX见了鬼。”孔泰尔骂了一句脏话,大步流星往门外走:“跟我来,咱们先去取马。”
安德烈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孔泰尔中校。温特斯本来回到大厅是想找刺客,但却突然接到了紧急集合命令,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温特斯狠狠踢了一脚身边的石柱,气愤地大骂了一声:“便宜这狗崽子了!”随后快步追上了孔泰尔和安德烈。
博祖霍夫别院不大的马厩里现在挤满了人,军官们不得不伸着脑袋越过其他人的肩膀辨认自己的战马。马厩门口有人牵着马要往外走,有人要往里进,堵得水泄不通。
马儿的嘶鸣声和吵嚷的人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头昏脑胀。时不时还能听到“你怎么牵着我的马?”的质问。
心情恶劣的温特斯干脆踹开了一面围栏,给马厩开了一个侧门,另辟蹊径把强运牵了出来。
前院里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了,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博祖霍夫面色阴沉地坐在一匹高大的青马上,下颌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嚼烟,在心里默默数着人数。
他骑着那匹灵性的战马和主人心意相通,此时此刻正不耐烦地用前蹄刨着草坪。
粘稠的嚼烟渣滓被博祖霍夫啐在地上,中校实在等不下去了,冲着已经准备好出发的军官们说:“不等了,我们先走,剩下的人让他们从后面跟上来。”
说罢,他一马当先冲出了别院。温特斯和安德烈对视了一眼,和其他人一样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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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城城东郊外,俗称“东大营”的陆军军营里此刻也乱哄哄的,营门大敞着。
博祖霍夫上校马速不减,领着军官们直接从营门穿了进去。纵马冲击军营大门是要被抽十五鞭的重罪,但显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东大营是一座可容纳六千到七千人的标准陆军军营,正好是一个满编军团加辅助骑兵部队的人数。
整体呈矩形,三米高的外墙和沟渠环绕着整座军营。内部一横一竖两条主路垂直交叉,主路和墙体交汇处是四个正门。
整座军营越靠近中心的建筑越重要,靠近外墙的外圈是士兵的营房,再往里是马厩和军官营房。两条道路交叉的最中心处,是高级军官住宅、仓库、军议厅和军团金库。
东大营是第四“翡冷翠[百花城]”军团的驻地,但第四军团目前正在北面和联省人对峙,这座营地里只留下了少量维护人员外,一个兵也没有。
博祖霍夫马不停蹄,直奔着营地中央而去。此时此刻,军营中只有这一处地方亮着灯火,其他营房里都黑漆漆的。
一个头发花白,身着将官军服的老军人骑着马站在路口最显眼的地方,几个侍卫跟在身旁。再往后面,已经有不少军官闻讯赶到,十字路口里人喊马嘶。
博祖霍夫上前行了个军礼,两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博祖霍夫回来大声告诉跟他过来的军官:“去后面找你们自己的上官,按着所属机关集合。”
军官们散了开来,温特斯在一片混乱中四处找着,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发现是菲尔德中校。
中校对他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他到了军议堂后面,陆军总部的人基本上都此处休息。军官们按部门聚成小堆,或坐或站,一面抽着烟,一面小声说话。
温特斯跟着菲尔德走到了房檐下,一个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脸上盖着个帽子,正在打盹。看身材无疑是莫里茨少校。
宪兵处三人全员到齐,菲尔德搬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问温特斯:“你也得到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