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四章 就当是一场梦(2 / 2)小拉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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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怀憬瞥了眼晏清。

闻弦歌知雅意,晏清开口解释道:“喻祺括的情浓转薄,最容易看出来的其实是枕边人,连喻老爷子都看出来不对劲,兰娟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预感。”

“还有”一个略微清冷的声音催促道,像是考校着晏清。

“还有个更深层次的暗示”

晏清知道这是翁怀憬不满意,他继续道:“刘禹锡有首梦扬州乐妓和诗”

章雅梦恍然大悟:“花作婵娟玉作妆,风流争似旧徐娘。夜深曲曲湾湾月,万里随君一寸肠。”

翁怀憬等到老章悠悠吟出这首诗,才缓缓对许墨儿解释道:“兰娟刻意用减婵娟,实际在借这首诗暗中规劝喻祺括”

许墨儿一脸愧色:“国学没有学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向清哥学习!”

娇笑声中晏清挤出些尴尬的表情:“这些都是怀憬帮我埋进剧情里的。”

周佩佩李寒鸢二脸骄傲,微微后仰:“什么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邵卿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啧啧啧,词不达意,你们文化人所谓的好好沟通,可真有水平”

酒意迟早会退,就像梦终究会醒。

路越在一片窸窸窣窣的呜咽声里醒来。

伸手一摸,枕边空荡荡,他挣扎着靠起来。

卧室的百叶窗下,喻格衣衫不整,双手抱膝,蜷缩在墙角边轻声抽泣。

斑驳的月光映照下,路越悄然爬起床,拿了件自己的衬衣盖在她肩膀上:“小心着凉”

“醒了?不好意思,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儿”

喻格擦了擦眼角,若无其事地推开肩上搭着的衬衣。

“就当是一场梦,我今晚没有来过。”

喻格起身打算绕开路越出门回家。

“咚!”

伸手拦住卧室的门,路越迷离着双眼,他玩味地问道:“那你怎么不趁我没醒,偷偷溜走”

喻格不慌不乱解释着:“我是打算跟你说句,到时候婚礼不用来了。”

痞痞一笑,路越一把抄起喻格,无视那软绵绵地拳打脚踢,将她重新抱回窗前。

“就算是一场梦”

路越从背后紧紧拥住喻格,清冷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他俩的脸庞上。

“现在也没到醒的时刻。”

路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喻格耳鬓厮磨着。

“赶紧放开我看见你这双眼睛就来气”

酒精带来的勇气已然退却,喻格惊慌着转过身试图推开上身赤膊的男人,却被路越一口吻住。

“唔!”

长长的两道人影落在墙壁上再次纠缠起来。

镜头从朝阳幸福二村

一路划过东直门内大街

跨过地安门

越过鼓楼

照到后海北沿

满月清晖之下的帝都夜

灯火阑珊

万籁俱寂

悄然摸进喻祺括的卧室,兰娟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丈夫,伸手替他掖好被角。

隔着薄纱投射进来的月光甚是耀眼,兰娟靠到窗前,深情凝望了一眼皓月,她伸手将窗帘无声拉严。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同样沐浴着月光,喻祺章和江萍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他们的定情诗。

如同光阴逆转重回少年时,江萍带着一丝羞意躲进了被窝里。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喻老爷子牵着五只狗,在银锭桥上孤独而又热闹地对着月亮发呆。

孤独是阴阳两隔的人孤独,热闹是吠吠不绝的犬声喧嚣。

它们像是听懂了老爷子这句诗一般,纷纷解放出驯服已久的动物本能,竖起耳朵,冲月亮嗷嗷叫唤着。

新的一天,日上三竿。

“我去上班了,真的,到时候你不要来”

喻格穿戴整齐打算出门,洒脱间带着些不自然,她反复叮嘱着路越。

“我还真打算非去不可”

路越嬉皮笑脸地缠着她不放:“突然觉得自己爱上了你。”

“啪,啪!”

喻格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路越左右趔趄。

“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点好吗,路越?”

寒意料峭,喻格身上的那股冷洌肃杀之气悄然又回来了。

“打是情骂是爱!我糟得住”

作出熟悉的捂脸动作,路越不以为然地堵着家门,依旧不肯放喻格离开,他嘴里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当年路川抢走的那个姑娘是学小提琴的”

“你!没脸没皮!”

喻格不欲再同路越多纠缠,她低头单刀直入:“小提琴?什么意思!”

路越继续嬉皮笑脸着:“如果不是路川他横插一脚,我大概每周都能有古典乐的现场听。”

重新带上眼镜的喻格横眉冷眼着催促道:“说重点!”

“今天晚上八点国剧有场古典音乐会”

路越眼神清澈凝望着喻格:“沪海交响乐团,我最喜欢的何志臻大师的作品。”

毫不犹豫闪躲开路越的眼神纠缠,喻格满脸不耐:“然后呢?”

“你陪我一起去听场音乐会,我就答应你不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认真说完路越抬手替喻格打开大门。

“成交。”

喻格夺门而出后,她又回头红着脸补了一句:“国家大剧院对吧,一言为定。”

“记得穿礼服,收拾收拾自己。”

路越的声音在她身后遥遥传来。

电视屏幕里这一段还在演时,邵卿家客厅已经笑作一团。

章雅梦抢起打开了弹幕开关,满屏都是齐刷刷的调侃:

经典翁娘教子环节

晏清真有你的

消费自己滴神

老番新演

翁教授再打我一次

笑到捂肚子邵卿也不忘坚持吐槽:“咱下回能不玩这个梗了吗?”

默默递出白眼,苗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恨道:“清儿哥,老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了。”

“下次一定”

晏清讪讪道:“下次一定!”

客厅里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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