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圣巫会在明知不了解的情况下,胡乱给人开药吗?还是说代圣巫比较喜欢用人体做实验?”温月虽淡笑着,但那眼底却是一汪寒冰。
若说圣巫的成就必须得经过无数次误诊,那么蛊师的成就,却比误诊更阴毒狠辣!
蛊毒只要下了,它就是毒,毒纵然能解,也免不了让中蛊之人受尽千番折磨,轻则如山洞内西萃等人那般,重则直接毙命!
误诊和下蛊,两者皆易伤及人命,皆为致命之错。
但误诊的前提是,病人已经得病,前来求医时医者诊断错误的过失,而下蛊,却是险恶之人直接朝无病无痛,活生生的人类下毒,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温圣巫可不能乱冤枉人,代儿堂堂正正一个黑鹰族大圣巫,虽不能说有多宅心仁厚,却是心心念念都为黑鹰族人着想,遵循救死扶伤为己任,怎么可能会拿人体做实验。”代儿隐晦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红衣女子,阴毒的视线沉入眼底,一丝不太明显的慌乱隐回心底。
小星星你也知道你不宅心仁厚了
鹰迪尔心心念念为黑鹰族人着想,所以赏了他们毒药。
温月淡然看了代儿一眼,那空灵的眼神仿佛看透所有一切,在代儿心头下意识一颤时,温月缓缓开口冷声道
“冤不冤枉,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只知我们南狼族人被冤枉扣押,其余一概不知。”
温月此话一落,众人皆是一愣,倒不是又有什么特别震惊的事被透露,而是他们完全听不懂温月在说什么,话中之意所为何。
不过,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代儿和克瓦斯。
代儿和克瓦斯此刻的脸面颇为火辣辣,心中更是不可避免的紧张。
纵然他们此刻身在黑鹰族,但被温月这般明面上虽隐晦,话底里却挑明了的拆穿,任他们脸皮再厚,因心中有鬼却也不免一阵羞愤难当。
如今众人所在的通道,可不仅二三五人,除了温月,猿雪丽,猿雷尔和猿木林,鹰迪尔,克瓦斯和代儿,此地还有数十个镇守此地的黑鹰族人。
可以想象,在这么多意味不明的视线中,堂堂一个黑鹰族族长,一个黑鹰族大圣巫,被人如此这般三番两次的打脸!
那感觉岂是恼羞成怒所能概括,再者,他们也只能恼羞,怒意可不敢明摆在脸上,若真如此,岂不坐实了温月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此刻的代儿和克瓦斯,那是憋着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气血倒涌翻腾,一口老血涌上了喉咙又被压下,反复来回。
代儿错就错在,她狂妄自大好面子,初次见面就想打下温月的威风,挫下温月那一脸冷傲的贵气。
不曾想,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南狼族人是不是被冤枉还有待查证,但西萃圣巫进入过兰葵住处是事实,她出来后,第二天兰葵病情加重也是事实,仅凭温圣巫的片面之词,无法洗脱他们的嫌疑。”代儿此时已无话可说,她只能死不要脸咬着西萃进过兰葵住处此事不放。
“西萃圣巫自兰葵住处离去后,黑鹰族人仍一直看守是事实,期间无人能证明他们是否有进去下毒也是事实,仅凭代圣巫的片面相信之词,同样无法洗去他们的嫌疑。”温月不急不缓好整以暇道。
代儿此刻简直气得不行,无论她说什么,温月都会以同样的话回馈于她,且道理还挑不出任何一丝错误。
她怕再不结束此话题,温月再多说一句话她就会被逼疯,逼得显露本性
忌惮又暗恨的复杂心绪下,代儿只能妥协道“那温圣巫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克瓦斯一听见代儿此话,还有什么不明了,但明了不代表他能接受,他瞪着眼睛看着代儿,刚准备开口驳回她的话。
代儿却冷漠用眼角斜瞥了他一眼,一抹暗幽的阴冷之光划过,克瓦斯脑海中一幕恐怖的黑压压画面闪过,他忽地心下一惊,立马闭嘴。
温月诧异看了一眼突然变得爽快的姣美女子,只见她脸色虽有不快,却双眼含浅浅笑意,笑意虽不达眼底,话语却是在问她无疑。
“既然双方都有嫌疑,自是不能只关押南狼族人,看守的黑鹰族人也应一视同仁才是。”温月淡漠道。
“我不同意!”代儿还未开口,一旁的克瓦斯就忍不住出声。
看守兰葵住处的黑鹰族人,可是他自己的心腹,怎能随意关押,若是在关押过程中,被某些人用别法吐露出些什么来,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前功尽弃!
然而,代儿却看都不看克瓦斯一眼,直接开口道“温圣巫说得是,理应一视同仁。”
话落,她当即朝一旁的黑鹰族人挥手道“你们几个,去把看守兰葵住处的族人带走,就关押在南狼族人隔壁。”
“是!”
被点到的几个黑鹰族人连忙点头应声,随即,便头也不回地朝通道出口走去,期间,直接无视瞪红眼的克瓦斯。
“代儿”
“克瓦斯族长,如今天色已到凌晨,温圣巫她们远道而来,至今还未歇息。”代儿拦声打断克瓦斯将要出口的话,并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克瓦斯皱了皱眉,对代儿没跟他商量就私自下决定之事,颇有些不快,却也只能暂时忍着。
想到如今确实已凌晨,温月几人来到黑鹰族这么久,饭未吃,水未喝,还一直在此处站了这么久,他立马又关心道“温月这会儿可是饿了?”
“不饿。”
饶是温月这淡定了一晚上的主儿,再次听到克瓦斯这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话,也不由得嘴角一僵。
黑鹰族的饭菜,到底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钻,值得老狐狸这般三番五次的推销,难道就不觉得嘴巴累
“镶了什么难道主人不知道?”小星星浮在温月灵海内玩手指,对于克瓦斯淫棍那点儿小心思,它根本不用透视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