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幅模样,是不是吓到你了?”兰葵缩了缩脑袋,缓慢却又努力,她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倾美女子,心中有些忐忑。
曾几何时,她也如“她”一般倾丽动人,虽貌美不及“她”,但面容秀美也是黑鹰族数一数二的。
可如今,明明才二十年华的她,模样却老似垂暮之人,貌丑无颜到自己都不忍直视,她又怎有勇气,与让他人再相见
“没有。”温月看着床上那跟强壮体格完全沾不上边儿的人儿,摇了摇头。
此时的温月,只是个医者,医者面前没有男女老少,貌美或丑陋之分。
虽然兰葵如今的模样确实有些一言难尽,面容蜡黄长满黑斑,瘦骨嶙峋的面部只有一层皮贴着,下巴尖似锥子,头发稀松得已快成光头
若被外人看到,难免会被说一句,确实很丑,不是一般的丑!
但在温月眼里,兰葵只是个还有生命特征的生命体。
“我是南狼族的圣巫。”温月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表明来意。
圣巫的职责是什么,兰葵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圣巫!”
“南狼族一直以来,不是都只有西萃一个圣巫吗?”
一般情况下,一个兽族只有一个圣巫,此是为保族中圣巫的独医尊贵地位,也因医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领悟的缘故。
一个兽族坐拥两位圣巫,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兽族不是兽城,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稳固两大圣巫的地位,以及,给予两大圣巫同样的厚待!
此等憾事一经温月说出,如何不令兰葵震惊,如何不令她对南狼族的敬畏下意识再加重数倍!
“现在有两个。”温月平静落声,再走近一步床前开口道“介意我把脉吗?”
床上的人缩成一团,鼓起来的被子却如纸片一样平,想必也已瘦得不成样子,那股如腐尸般难闻的气味,也是隐隐从被子处传出。
温月没有私自掀开人家的被子,只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兰葵微愣了下,眼帘黯然微垂,一抹忧伤隐入眸底,随即,床侧的被子轻动,一只瘦得只剩骨头满是伤口的枯黄手,缓慢从被子中伸出。
温月将食指与中指轻搭上兰葵的脉搏。
其实温月此时把脉,不过是走个过程,给外人看的一个普象,亦或确认某件事,兰葵的病情如何,温月从进门那一刻,走近床边那一小段路,便已一清二楚。
“圣巫,我的病是不是已无药可救?”纵然温月从始至终一脸淡然如初,但兰葵却以为她的定性异于常人,才会不被自己的病吓到。
亦或,她其实和西萃一样看不出自己的病是何种“病”。
思及此,兰葵黯然神伤的双眼再添一抹忧伤,一股死气隐隐从她身上传出,从她残破的心脏处升起。
温月没有回答兰葵,她此刻正凝神在灵海内与小星星对接,“生蛇蛊和阴蛇蛊同在?”
“是。”小星星的透视从兰葵体内收回视线。
“她的心脏是不是已经被蛊虫啃噬了一半。”温月本想引入一丝自己的灵气进兰葵体内查探,但鉴于种种顾忌,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