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被局座派人从床上叫起来,一脚踹出来擦屁股,心里早把姓马的小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几遍。
骂归骂,这个屁股还得擦。邢明从警察中队带了二十几个人过来:以他的想法,到底是个新来的小崽子,他堂堂总务科长一到,不就得乖乖的跟他走?这点人其实都多了,不过为了总务科长大人的架子,来了就来了。
谁想到,德昌号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就是没人开门。倒是手下过来汇报,里面有人在挪东西,估计是把门堵了。
邢明这个火大,这帮孙子,敢阳奉阴违,等砸开门,他非得挨着个好好收拾。
砸,给老子砸,把门给老子砸开!
邢明火头上下令,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后悔了。
这年头可并非什么太平年月,商家的门板做的那叫一个厚实,甭说用枪托砸,估计子弹都难打透。德昌号的铺子又大,里面的人铁了心不开门,就凭二十来个警察,二十来个枪托,砸到明年估计都没可能砸开。
冷静下来的邢明不失精明,吩咐手下回去警局叫人手,越多越好,在家的人都叫来才好,同时,再从仓库里找一些炸药、油桶过来。
听令的警察大吃一惊,吓得直看邢明,这位科长大人想点了德昌号不成?
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被气的,此时的邢大科长脸上分明有一层寒霜,目光阴冷看过去,吓得那手下连忙低头听令,心中暗骂,反正最后闹出事,也是官大的去顶,你敢下令,我又怕啥。
打发了叫救兵的手下,邢明又吩咐人去周围找合抱粗细的木梁来,分明是作了撞开商号大门的准备。
这中间,他顺手抽了个手下几耳光,这小子出主意,想带人去后面试试看。邢明气的火冒三丈,德昌号的后门,他又不是没去过,那边修着炮楼呢,比前门结实多了,有这个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砸开这道前门。
安排好这些,邢明亲自来到德昌号的门前,冲着里面喊话。
人的名树的影,到底是总务科长大人,在警局内部早就声名远播,着实威风的不得了,是以,邢明刚出声,里面的陈二麻子等人就懵逼了。
邢大人就在外面?他们该怎么办?
另外几人一齐看向陈二麻子,谁让之前这兔崽子那么上心的,此时自然把他当做了主心骨。
陈二麻子也麻爪了,他本来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就是想巴结巴结新来的长官,谁知道这位胆子大的没边了,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的脑子全乱了,哪能想到要怎么办。
一个乙等警士哆哆嗦嗦的道:
“要,要不,咱,把门,开了?”
好不容易有人出主意,其他几人立刻纷纷同意,就是,就是,姓马的又没给大家真金白银,凭啥替他死磕到底?外面那可是邢明大科长,谁敢得罪啊。
陈二麻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子也颤抖着,脑子里乱呼呼的,他不过是个乙等警士而已,这么些年,哪经过这种事。这几个同事的建议听着没错,可他总觉得,这么干似乎后面麻烦不小。
最终,他颤抖着问:
“咱们把门开了,邢大科长过后能饶了咱们?咱们可是放倒了那个姓金的,咱们开了门,马长官可就倒了,回头姓金的要收拾咱们可咋办?”
那几个同伴彼此对视,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做的不错,你们可以去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