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寒酸！

没牌面！

臭鱼烂虾！

这是所有观众，包括苏明在内，第一眼看到重阳宫的感受。

宫殿没几座就不说了，还尽是些残砖烂瓦。

本来应该缥缈脱尘的建筑，却被一层又一层的风沙所掩埋。

观前的风水荷花池，杂草丛生，土鼠横行。

“全真教祖庭，就这？”

“全真教祖庭，就这？”

“全真教祖庭，就这？”

“....”

不必担心他人秋后算账的网络平台，让许多人的发言肆无忌惮。

本来心如寿龟的苦算子，在看到自家门庭被如此羞辱后，眼神中也难免有失落之色。

“各位稍安勿躁，你们可知道‘大象无形’？”

苏明脑筋一转，想到了要如何解释这样的场景。

“苏道长总能说话一些奇思妙语。”

“坐在我的小板凳，开始记笔记了。”

苦算子和网络调侃的人不一样，从小就学道家经典的他，对苏明说的那句闻所未闻的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那我就给你们讲解一番。”

苏明把摄像头对着自己，徐步向前说到。

“大者，最也，象者，物也，这句话的浅白意思，是说宏大的气势景象，是没有一定之形的。”

苏明这话，水友是越听越糊涂，苦算子是越听越明白。

“各位屏幕前的观众们，肯定有去过其他道观的，能把你们当时的参观感受，在公屏打出来吗？”

多和观众互动，让水友产生在和主播聊天，在和一大群陌生人聊天。

是神级直播技能给苏明最大的提示。

“漂亮呀！那金砖碧瓦的房子，漆红鲜艳的大梁，连厕所也比这个破地方新呀！”

“何止，其他道观水陆空三线直达，可我看镜头里荒山野岭的，去这里不会还要爬山吧？”

“还有，还有，别的道观人声鼎沸，那个熏香呀，就没有停过的时候。这个就...”

在准备说话之前，苏明还瞟了苦算子一眼。

生怕这个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的道士，看到这么多批评的弹幕，心态爆炸。

但让苏明安心的是，苦算子正在前方一手扫净门前路，一手持机看直播。

“你们觉得真实吗？”

苏明突然提出的问题，又让所有水友摸不着头脑。

“这种东西哪里能作假的嘛？”

“当然真实，有些道观里面，连电灯都没有，照明全靠自然光。”

“对呀，电视剧里的道士也都是那样的生活。”

“这恰恰是不真实，你们看。”

在弹幕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苏明把镜头又重现调到后摄像头，把苦算子的身影展现众人屏幕。

“卧槽！这道士怎么还用手机呀，看起来好有违和感。”

“就是，这种道士在其他寺庙，是根本不存在的。”

“快看快看，他好像知道自己被拍了，还对着镜头笑呢！”

“哈哈哈...”

苏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苦算子这个宝藏道士，可以发掘的点太多了。

“你们不觉得，这才是一个现代人吗？”

苏明的这次发问，让一直在打哈哈的观众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