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沉默,在伊鲁卡的一个深呼吸里被终结,想吃的面也不吃了,上前揪住两人的衣衩,刚想往外走,就被手打大叔拦住。
“客人,请问你是他们俩的什么人?”手打笑眯眯的问。
伊鲁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而后两只手握住撅着嘴的两人脑袋跟着自己一起低下头道歉,说道:“老板,我是他们的老师,两个学生不懂事在这里胡闹,现在我跟着他们一起跟您道个歉。”
手打听了放松下来,笑道:“老师你真是太尽责了,这俩孩子也没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只是来这儿吃面忘记带钱罢了。”
“啊?”沉默不语的赤堂和鸣人明显感觉到伊鲁卡的手颤了颤,随即加大了力气。
伊鲁卡跳着眼皮,向老板问道:“老板,那这俩孩子吃了多少?”
手打说了个让伊鲁卡脸色变绿的数字,赤堂鸣人两兄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伊鲁卡抖着手将钱交给老板,心里已经泪流满面,晚饭直接从美味的拉面变成廉价的泡面。
“打扰你了,老板。”伊鲁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揪着两个兔崽子走出拉面摊。
“欢迎下次再来!”身后又传来了老板喜悦的声音。
街上,冷冷清清。
伊鲁卡的脸隐约的沉没在夜色中,赤堂和鸣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你、你别过来啊!”
“啊!!”
……
被教训了一顿的赤堂被伊鲁卡押着送回家,并在满脸不好意思的父亲面前大书特书,不过讲的都是学校里面赤堂闯的祸,对刚刚拉面店里面的事情倒是一口没提。
在第二次被人按着头道歉后,赤堂目送了伊鲁卡带着鸣人离去,转过头看着失望至极的父亲,再次低下头道歉说:“对不起,父亲,我错了!”
黑岛穆盯着赤堂问道:“你错在哪里了?”
赤堂抿着嘴唇,答道:“我不应该在学校里面调皮捣蛋,兴风作浪。”
黑岛穆摇摇头,说:“每个男孩都拥有捣蛋的权力,你错并不在这里。”
赤堂想了想,又答道:“我不应该在学校里面拉帮结派,与同学打闹玩乐。”
黑岛穆又一次摇头,说:“这些错你不应该跟我道歉,更应该跟伊鲁卡老师道歉。如果你对伊鲁卡老师能跟你对我、对你母亲这般尊重,我也就不这么生气,可是你没有!你在学校里面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在受教训的时候总是一副我错了的乖巧模样,但实际上屡教不改、桀骜不驯、周而复始,根本就不把伊鲁卡放在眼里!”
赤堂脸色大白,父亲的一番话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剑直直地刺穿他的心脏,粉碎了布在心口的所有面纱。
正如黑岛穆所说,赤堂在内心中从没有将伊鲁卡当做自己的老师。在他的心里,能被他称作导师的只有那些教自己忍术、体术、幻术的高级忍者,正如自己的母亲、父亲、凯、外公……在赤堂的心中,伊鲁卡更多的时候像是自己的朋友、兄长,所以在学校内同伊鲁卡的交往会变得随意而又自在。
黑岛穆看着赤堂惆然若失的样子,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管如何,作为父亲,我还是你能从心选择。如果心里面认可伊鲁卡这个老师,那么我希望你在学校里面能给予他尊重。如果依然不认可伊鲁卡,那么我会跟着你的外公商量,让你提前进行毕业考试。”
说罢,便掉头走向房间。
“老师,不只是会教你如何学习忍者的知识,也是会教你人生的道理。”关上门前,黑岛穆还特意说了这么一句。
赤堂头疼地抓了抓头发,瘫倒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