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斥候可有一个时辰了?”
黑夜下的通济渠河岸边,树林密集,杂草横生,正是一处伏兵的好地方。
这儿距离淮安渡口还有一些距离。
李秀宁褪去了惹眼的明光铠甲,早已换一袭黑衣,手持短刀,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盘算着时间。
“几路斥候,均无消息。”
屈突通也是同样的装扮,凝重道:“公主,莫是生了变故?”
“朱粲可有异动?”
李秀宁不答反问。
屈突通摇摇头:“五千精锐已藏匿运河对岸,只是……同样亦无斥候音讯。”
“恐是暴露了。”
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李秀宁站起身,查探四方,那张英美的容貌越发紧张。
黑夜透过密林,四周精锐甲士潜伏乱草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们手中的武器。
只是,太安静了。
树林草丛之中,不知何时再也没了虫鸣声,连宽敞的河水也变得平静无波,处处透露着诡异。
扑通通——扑通通……
忽然间,一阵阵地动山摇般地响动沿着地面蔓延而至,声音听得真切实际。
“不好!”
李秀宁大惊失色。
话音未落,却见运河对岸,无数燃火的箭矢铺天盖地,扑簌簌地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劲射而来。
“撤!快撤……”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宛若平地惊雷,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一枚枚箭矢噗噗地没入树木之中,油火瞬间燃起枝叶树干,一时间,火光大作,数千名身着黑衣的精锐甲士,全然暴露。
李秀宁、屈突通惊慌失措仰头看向运河对岸。
那里,是朱粲率领另外五千人伏兵的地方。
下一秒,心如死灰。
通天的火光已燃起,火势要比此处更为夸张,数千名士兵手忙脚乱,四处逃散,甚至连放箭的敌人在何处都不知道。
窝囊!
何其窝囊!
愤怒中,嘶鸣的战马,擂击着大地,声音越来越近了。
“杀!”
镜头转向朱粲方向,无数身着铠甲的兵马像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收起弓弩,抓着长刀,一路冲向树林。
打头的将领身着银色铠甲,手持反光的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