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晔静默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锦书,你跟爷爷说一句实话,你跟燕时还有可能吗?”
叶锦书看了眼外面波光流转的霓虹灯,狠心给出了答案,“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辜负了您对我的好;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再自私地以爱的名义去伤害那些爱我的人。
阮晔再次暼了眼身旁瞬间暗淡失去焦距的双眸,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锦书啊,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所以爷爷尊重你的意见,但你要记住!不管你是不是我阮家的孙媳妇,我阮晔永远都是你的爷爷,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我,爷爷给你做主,知道吗?”
“这件事,我也会亲自告诉你父亲,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绝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叶锦书心头一颤,即使知道电话里的人看不见,还是狠狠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发颤道:“嗯……知道,谢谢爷爷。”
收起手机,阮晔冷冷的望向沙发上的男人,冷哼一声:“都听到了?你小子,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他这个孙子啊,自幼智商过人,却没人教他情爱。
他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只可惜当局者迷呐。
阮晔暗自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季媛啊季媛,纵使你再恨我们阮家,恨天铭,可燕时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毁了他?
老爷子颤巍着身体走向房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别扭的转过身,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吴妈,把红花油给这个兔崽子拿过来,让他自己想办法涂,顶着背上的伤,让谁心疼呢。”
兔崽子阮燕时有些无奈,接过吴妈递过来的红花油,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
虽然回老宅前的阮燕时想到会有这一遭,但老爷子下手可一点没存私心,一下一下都硬实实的打在身上。
想到下午老爷子被亲口告知离婚一事时,差点没背过气去,想也没想的拿着拐杖当场执行了家法。
一边打一边骂:“我养个猪都比你这个兔崽子聪明,早知道你这么气我,把我这么好的孙媳妇都作没了,我还不如在你小时候就掐死你呢。”
阮燕时又承受了一棍,哼哧了一下:“晚了。”
确实是年纪大了,阮晔狠狠打了几下后也没了力气,他喘着粗气,恶狠狠的骂道:“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你这么多年都学到狗的肚子里了?你个小狼崽子。”
得,他又从兔子变成狼了。
阮燕时跪在地上,低声却也清晰地吐出了一段话:“爷爷,您从小告诫我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为商者,有利可图,却不能为利可图;你也告诉我地位越高,身上的责任也越重,切不可忘恩负义。”
“青茴是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责任,因为,我欠她一条命。”
“只因为她救过你的命?”阮晔神色一冷,眸底依稀浮现一抹怀疑,“哼,如果单纯是这样,你可以用其他任何方法补偿,何必走这条路?想必,还是因为你的母亲吧。”
阮晔知道他的心结,看着他这么多年的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他这个孙子啊,自幼得天独厚,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唯独缺失父母的爱。
瞬间,过电如累击,阮燕时僵住,“是。”在阮晔面前,阮燕时曾未想过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