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事了,你不用回来。”父亲那边声音嘈杂,解释道:“我和你叔几个在砌院墙,看到前面马小西家发生争吵,有人在搬他们家东西,就过去劝了一下,这会儿马孙已经来了,没事儿了。”
“那好吧。”苏阳结束通话,继续往家赶。
一分钟不到,蔡小文电话打了过来。
“老阳,你现在在哪呢?你爸被人打了!”蔡小文语气急促的说道。
“你看着点,我已经在路上了。”苏阳随即猛踩油门。
“你爸不严重,你路上慢点!”蔡小文说完,随即结束通话。
七点二十五分,奥拓停在家门口的街道上,苏阳随即下车,向前面邻居家走去。路上的围墙已经拆除,邻居家也在挖墙基,水泥,沙子,红砖已经堆在路边,估计马上也要砌墙。
苏阳跨过墙基,来到马小西家里,扫了一眼院里几个正在搬各种家电的年轻人,随即走向大门口方向。院里充斥着猪粪味儿,翠花手持粪勺,英勇无敌的形象,这次彻底破灭,身上被浇了几勺子猪粪水,此时正瘫坐在大门外头哭泣。
来到大门外面,父亲和几个叔叔辈靠在墙根,都保持沉默,而旁边有三个光着膀子的青年人在守着。
苏阳瞬间暴怒,径直走过去。
“你干什么!”三个光着膀子的青年,身上散发着猪尿味儿,看到苏阳靠近,顿时一脸凶狠的围过来。
“苏阳!”马孙站在门口另一侧,吸着烟,颇为无奈的冲苏阳打了声招呼。
苏阳很干脆的停下来,扭头看着光膀子青年,面无表情的等待他们全围过来。
“老阳!干死他们!”蔡小文也蹲在墙根,脸色发狠的提醒道。
待三个光膀子全走到跟前,苏阳瞬间拧腰出拳。
左手不够灵活,合适动作幅度不大的勾拳,配合身体上提。右手相对灵活,适合刚猛迅捷的摆拳,配合拧腰发力。
“嘭!嘭!嘭!”
三声闷响之后,三个光膀子青年眼珠上翻,瘫软倒地。
“爸!”苏阳走在父亲跟前,轻身问了一句。
“我没事!”父亲看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苏阳把奥拓车钥匙扔给蔡小文,快速说道:“胖子!带我爸他们几个去医院!”
“我真没事儿!”父亲摆摆手,站起来说道。
“那你带我叔他们几个去看看!”苏阳冲父亲说道。
父亲比较固执,苏阳只好采取曲线救国路线,如果只有父亲一人被打,他说不去,那只能由着他。现在情况不一样,苏阳的伯父苏大海,脑门上一块位置看起来明显发青。
蔡小文连劝带忽悠,先扶着苏大海走向奥拓车,父亲无奈,只好叫上剩下的三个叔辈,准备去医院。
“孙哥,你没事吧?”苏阳站在门口,对马孙问道。
“我没事!”马孙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门外一幕发生的太快,院里的几个青年还未搞清楚状况。
院中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黑短袖,小西裤,啤酒肚。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对院中空地上家电进行统计。各种家电,到了他手里,无论新旧,一律往死里折扣。比如一只全自动麻将桌,少说也得三千多块,但到了中年人手里,就变成了:“三无厂家麻将桌,磨损严重,折价三百。”
就连猪圈里的两头猪,也被他记录纸上,“公猪重量两百斤出头,体型瘦长,疑似病猪,折价一百。母猪已过生产期,肉质粗糙,恐怕卖不出去,折价五十。”
“小西哥,刚才他们都有谁动手了,你给我指出来!”苏阳扭头冲马小西说道。
马小西被人打得更惨,皮青脸肿,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的摇了摇头,道:“他们背后势力很大,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指给你!”马小西的老婆翠花闻言,从地上爬起来,不再哭泣,像打了鸡血的母鸡,扭头就往大门内走去。
“有他一个!”翠花指着院里,手拿笔记本的中年人道。
“小武!”中年人扭过头,随即紧张的朝门外喊道。
“啪!”
苏阳走上前,一脚踹倒,然后对着冲进院里的几个青年喝道:“你们几个谁说了算!”
一个青年上前,转眼间被苏阳放倒,其余青年顿时停下来。
中年人一屁股蹲在水泥地上,摔得两眼发黑,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弱无力的道:“我说的算!”随即又道:“我是来收账的,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来打你们的!”苏阳瞪着中年人,然后坐在麻将桌上,赤裸裸的说了一句。
马孙和收账的中年人相识,走进院里,先冲地上的老陈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说明缘故。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上次马小西借了高利贷,马孙是担保人。然而前几天,童童主动找到马小西,身上带了公司的公章,对他说,如果他能提前还款,就不用付利息。马小西觉得不错,就找媳妇要了钱,提前还款。钱款交给童童,后者给了开了收据,盖了公章。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现在的问题是,童童拿着钱玩失踪,贷款公司那边并没有收到还款。今天就是还款日期,贷款公司打电话催账,结果马小西表示钱已经提前还了,手里有单据。
下午,贷款公司派人过来催款,不承认马小西手里的还款收据,如果不还款,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搬走。马小西两口子极力阻止,然后父亲这边听到动静,就过去帮忙,对方人多势众,又都年轻力壮,就把他们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