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段搂着苏阳肩膀走出办公室，随即就问道：“小阳啊，你行李带了吗？”

“带了，在门卫室呢，昨天上午已经报过到了，今天算正式上班。”苏阳点头说道。

马小段又回了一趟副厂长办公室，得知苏阳的工作证已经办下来了，当即领着他去了财务室。来到财务室门口，马小段扭头冲苏阳交代道：“小阳，我带你见个人，以后在厂子里，如果看到有男的靠近她，上去直接揍，打坏了我负责。”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给你当保镖。”苏阳表示道。

“没关系，厂长是我姐夫，反正你跟着我就对了。”马小段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苏阳接着走入，随手关门。

财务室里坐着三名财物，两女一男，其中一个是赵小米。

赵小米随意的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就低着头，继续工作。苏阳从赵小米身后经过，自信她没有认出自己，因为那天晚上在浴室，他扭头的时候，赵小米是捂着眼睛的。而苏阳之所以能认出赵小米，是因为她发型没啥变化，除了少了米老鼠发箍。

马小段先找了男会计，要了苏阳的工作证递过来，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赵小米身旁，笑吟吟道：“小米呀，我又来看你了，想我了没？”

“我在工作，别烦我昂。”赵小米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耳朵不自觉的红了。

“我就是来和你交流工作上的问题的。”马小段恬不知耻的回了一句，随即介绍道：“我前天不是被人打了嘛，老刘专门给我找了一个特种兵，以后在厂子里如果有人欺负你，不管我在不在，直接找他。”

“打你行不行啊？”赵小米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纸巾，随即起身，冲苏阳道：“给我往死里削他。”说完，离开了。

等了有五分钟，不见赵小米回来，马小段感觉无趣，招呼苏阳离开了。

“先去车间吧，我是来工作的。”苏阳又说道。

“不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工厂，我这么早就进车间，这不科学。”马小段拍了拍苏阳肩膀，随即指了一下前面食堂，说道：“我们先去吃早饭，对了，你会开车吗？”

“会，不过我的驾照是部队里面的，需要改过来。”苏阳点点头，解释道。

马小短抬手掀开挡帘，无所谓道：“那没事，这里地方偏僻，没有人查。公司有现车，下午陪我出去一趟，我和医生约好了，要去补一颗牙。”

苏阳跟着马小段走进食堂，又吃了一顿早饭，墨迹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他管理的车间。

马小段的车间主要负责第一道工序，将运来的牛皮一件一件分开，然后投入一排房子大小的洗涤池，进行初步清洗。洗涤池下方有排水口，由于压力比较大，每次放水，需要工人用铁锤敲开，设备尽显老旧。

马小段站的远远的看着，只见一位工人穿着过膝的胶鞋，带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靠近开水口右侧，挥动铁锤，用力敲打门上一块铁栓。

“咚咚……。”

连砸数下，铁栓忽然松动，铁门被冲开，污水夹杂着牛皮倾泻而出。

工人经验丰富，及时往右侧躲去，然后继续砸另一道铁栓。出水口前方的水泥地面呈现倾斜，最下方有排水口，建造的宽敞，污水在数秒内就能排出，牛皮留在上面，几乎不会产生积水。工人连砸五颗铁栓，随后功成身退。其余工人下来捡拾牛皮，装进推车里，交给第二个车间。

洗涤牛皮的水里添加有化学物品，闻起来刺鼻难闻，马小段忍不住抬手捂住鼻子，回头冲苏阳道：“你瞅瞅，这就是工人们的工作，你还要过去吗？”

“当然，我就是来工作的。”苏阳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哎，你等一下。”马小段连忙追上来，急促的说道：“你就算下去工作，也不急这一会儿，下午先开车带我去医院看个牙再说。”

“我先领一套工作服。”苏阳说道。

马小段有些无奈，只好跟着苏阳下去，来到位于一楼的车间办公室。负责洗涤的车间主任一共有三个，马小段是其中一位，不过只挂了个号，手里没有任何实权，纯属吃喝打诨的角色，甚至不能为苏阳争取来一件工作服。

苏阳冲车间主任亮出了工作牌，说道：“我也是洗涤车间的，为什么不能给我一套工作服？”

车间主任四十多岁，面色黝黑，两手粗糙，粗大的指节夹着烟，瞥了马小段一眼，脸上有些为难的道：“小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的直属领导是马主任，不归我管。”

“草，你能干点啥？”苏阳扭头鄙视道。

“我啥也干不了。”马小段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往办公室最里面走去，坐在最后一只办工桌后面，冲苏阳道：“过来吧，你可以穿我的。”

苏阳只好走过去，马小段弯腰从抽屉下面拉出一双崭新的胶鞋，说道：“这是41码的，你穿多大的？”

“42的。”苏阳坐在旁边沙发上试了一下，发现箍脚，随即就脱了。

马小段面前的这张桌子是他的办工桌，桌面上一览无余，除了落了一层灰尘。

“坐下休息会儿吧，马上就中午了，别多事儿，影响到他们工作，我跟你急。”马小段一本正经的劝道。

苏阳横了他一眼，郁闷道：“马小短，你让我跟着你可以，但你最好不要犯贱，要不然我连你都打。”

“你敢！”马小段掏出烟，丢给苏阳一支，得意的笑道：“除非你不想干了！”

“我感觉也干不长久。”苏阳也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