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森来了，请坐。”

茂森紧张地坐到了钟老板的办公桌对面，两只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摆放才觉得比较自然。

钟老板突然放下了报纸，然后喝了一口水以后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谈话吗？”

“谈话无非是两种原因，第一种是员工犯了错，领导找他谈话给他做思想工作。第二种就是员工有了功劳，老板要给他奖赏。”

“看来你还想得很明白，那你觉得我找你过来是出于哪一种目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都樱”

“你知道你们的事情就在短短的几上了报纸吗？”

茂森摸着头不好意思地道：

“不会吧，获得个奖就上报纸了？”

钟老板将报纸扔到了茂森的面前。

茂森拿起来一看，表情皱柔得十分复杂地道：

“不会吧，就是在街上和大学生比个赛就被媒体盯上了？”

茂森顿了顿又道：

“也不对啊，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您这个建筑公司的工人呢？”

“黄师傅习惯穿工地的便工装，所以被人注意到背后的标志，就是我们公司的商标。”

茂森突然笑嘻嘻地道：

“钟老板，我保证下一次会换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的。”

“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只会换一种方式吗？”

“对！我只会换一种方式，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打击到那些学生，解决问题的方式也许不是非常正确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去做呢？”

钟老板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这让茂森产生了一些畏惧，但是他在心里挣扎了很久以后依然继续道：

“为了那些广大的普通劳动者的尊严，我必须要这么做！”

钟老板使劲拍了下桌子。

“好！工地上就是需要你这样敢于维护普通农民工利益的人。”

茂森吓得差点重新晕倒过去，他看到钟老板的表情突然从严肃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笑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钟，钟老板，您激动了。”

钟老板发现自己已经失态地爬到了桌子上，马上走下来拍了拍衣服。

“你刚刚看见什么了吗？”

茂森摇了摇头道：

“我就看见您端坐在位子上。”

“嗯，那就好，我喜欢你这样实话的人。”

钟老板顿了顿又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要给你安排一个什么职务比较好呢？”

茂森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急忙起身回答道：

“钟老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为了升职才过来找你谈话的。错了，是你找我过来谈话的。”

“你坐下，我又不是找你来训话的。”

茂森又重新坐了回去，两只手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姿势，这下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在钟老板很久都没有话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开始凝重起来，茂森不敢直视钟老板，只好把头往左右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