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要给自己介绍女孩相亲,落梵天立马起来反驳道:“妈,你以前不是不逼我相亲的吗?”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何雅丽解释道。
“反正我不见,你推了吧。”落梵天扭过头拒绝道。
“为什么不见,你多大了?你也该结婚了。”何雅丽解释道。
“我就是不见。”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何雅丽试探道。
“对。”
“是男的女的?”何雅丽继续问道。
听到母亲这句问话,落梵天怔在了原地,眼神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间他突然感觉母亲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于是问道:“什么男的女的?”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的女的?”何雅丽再一次提问道。
面对母亲的再一次问话,落梵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了一会这才反问道:“妈,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
何雅丽并没有多生气,而是说道:“你爸现在不在家,你有什么想说的,不用瞒着我,如果你连我也欺骗,儿子,你可不要怪我当妈的不帮你。”
母亲的这番话说到了落梵天的心坎里,他低着头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妈,我喜欢男的,我喜欢忆明希。”
听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承认了,何雅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落梵天,许久何雅丽泪眼闪烁,声音有些许颤抖的说道:“儿子,这种爱情是没有结果的。你知道吗?”
落梵天也被自己母亲的情绪带动了,拉着何雅丽的手说:“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女孩子。妈,我能怎么办?难道为了世俗眼光,去跟一个女孩结婚,去害了她吗?”
“唉,我也不是古板迂腐的人,我昨晚也想了一夜,只要你能快乐幸福,我没有话说。只是你爸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想让他接受没有可能。”何雅丽长叹一声说道。
落梵天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认可自己的选择,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搂着何雅丽,感激地说道:“妈,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朋友彦龙跟我说的呀,怎么了?”
“彦龙?!”落梵天吃惊的问道。
“怎么了?”
“没事没事。”
“好吧。傻孩子要记住,你是我的孩子,只要你选择的是自己心里想要的,我就会支持你。”何雅丽抚摸着落梵天欣慰的说道。
“谢谢妈。”
“这些天你爸回来,我会先探探他的口风,一有消息我会跟你说。”
何雅丽的坦然接受,出乎了落梵天的预料,躺在何雅丽的怀里,开心的说道:“一切就听妈妈的安排。”
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有多少家庭抱着传宗接代的思想去要求自己的后代来满足自己的意愿。而没有去问过自己的孩子幸福吗?快乐吗?
太多的相亲式结婚,草草的见面,订婚,结婚,过着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知道又有多少这些的婚姻,没有走到尽头就分道扬镳。
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有多少人去思考过,禁锢他们的究竟是周围人的眼光,还是那数千年的思想。
每一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只不过有些幸福飘渺的触不可及,所以那些人只能委屈自己,甚至牺牲自己的一生,来成全别人的幸福。
命运的枷锁,禁锢在落梵天这群见不得光的人身上,有的人选择屈从,有的人选择抗争。我们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因为生而为人,谁也不想走那条不受认可的坎坷道路。
自古忠孝难两全,有人选择忠,就有人选择孝,我们不是冷血的动物,所以我们只能做出选择。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彦龙觉得外面的阳光特别刺眼,就佝偻着腰走过去关掉了窗帘。
然后扶着床沿缓缓坐了下来,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腿上的伤疤到现在还有几条血色的裂缝。
彦龙摸着那块伤疤自嘲的说道:“我怎么还不死?”
开始服用抗病毒药物,短期内多少是出现些副作用的,具体是感冒,发烧,腹泻,还是头晕,这个就要看服药者了。
有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有的人却什么症状都有,甚至出现皮疹。
为了不影响白天的日常,刘梓晨在医生的建议下选在了晚上十点服药。
在服药的这两天果不其然,刘梓晨身上开始出现反应了,还不止一种。
仅仅只是从卧室走到客厅,刘梓晨就晕的受不了,那种晕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不像喝酒也不像晕车的那种感觉。
已经快一个礼拜了,症状没有丝毫减轻,刘梓晨坐在沙发上,不敢挪动一下,身体稍微挪动一丁点,那种晕眩的感觉。就冲击着脑袋。
捏着惨白的脸庞,他努力的瞪着眼睛,拨通了负责他的医生的号码。
在得知了这是服药期间的正常现象后,想着自己落得现在这个模样,刘梓晨不禁苦笑一番。
他也问了医生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服药期间这种神魂颠倒的眩晕感,医生告诉他的是没有办法,只能挺过去。
刘梓晨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弃,尽力的聚焦瞳孔,在网上查询着减轻晕眩的办法。
在得知喝水可以减轻感觉时,刘梓晨倒了两杯纯净水一饮而尽。
发觉并没有减轻时,他又脱了衣服,跌跌撞撞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对着自己的头部就是一阵浇灌。随后又趴在地上,让水清凉的撒遍全身。
又经历了几天的醉生梦死,刘梓晨身上的症状才慢慢减轻,脸色也有了红润。心里不禁在感激忆明希,幸亏当时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看着客厅那一堆吃了没两口的外卖,都已经散发着腐烂的酸臭,刘梓晨这才有了精气神,将它们清理了出去。
最后打开阳台上的窗户,空气里的热浪瞬间袭来,刘梓晨闭上眼张开怀抱,陶醉的感受着阳光的洗礼。
过了好一会刘梓晨被毒辣的太阳,烤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赶紧关上落地窗跑回屋里。
这几天因为自己的神魂颠倒,一直没有搭理忆明希,随即躺在沙发上跟明希打了电话。
在问及他的近况后得知落梵天的母亲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而且还没有反对时,刘梓晨为兴奋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兴奋没多久忆明希告诉刘梓晨,虽然他的母亲没有反对他们,但是他的父亲可是最大的困难。
相对于忆明希的悲观,刘梓晨就显得乐观多了,鼓励明希一定会守到云开见月明。
在问及自己服药这几天怎么样时,刘梓晨洒脱的说道:“感觉自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随后明希也鼓励刘梓晨要好好生活下去。轮到自己被宽慰了,刘梓晨长叹一声说道:“我是一个被钉上了死刑架的人。”
他的这个悲观,自然是换来了明希的一顿数落,听着明希不厌其烦的安慰自己刘梓晨抹掉眼泪说道:“谢谢你明希,听你的,我会试着不去联系彦龙。”
挂掉电话后,刘梓晨这才想起了彦龙。经过内心的一番争斗,刘梓晨还是给彦龙发了慰问信息。
许久彦龙才回复过来,看着彦龙说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刘梓晨喜极而泣,然后迫不及待的打了过去。
在接通之后刘梓晨问了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时,从彦龙的回复里刘梓晨听出了他的声音特别虚弱。
刘梓晨再三追问下,彦龙这才说道自己是因为没有睡好,所以声音听着没力气。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就借说想听听刘梓晨对以后生活的规划。
刘梓晨没有多想,而是跟彦龙说起了虽然有了这个病但是并不恨他,也说自己对以后的生活就希望平平淡淡,走遍祖国的每一处角落,看遍山川河流,吃尽天下美食。
听着刘梓晨对自己以后已经做好了憧憬,彦龙轻轻一笑,然后突然一阵咳嗽涌了上来,为了不影响刘梓晨的讲述,被他掐着嗓子压了下去。
现在对他而言知道了目前自己唯一在乎的刘梓晨以后会过得很好,彦龙长舒了一气,挂掉电话躺在床上,彦龙感到了久违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