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玹听到后突然松开她的手臂,眼神冷冷的盯着她。
而后语气听起来极其镇定的说道:“为何?”
杜西月目光直视窗外,“三年前我只是因为一时糊涂被姨娘哄骗进侯府,说是给二公子慕惊辰冲喜,可结果怎样我就不说了。”
说完后,屋内又是死一般的安静,秋霜一直跪在地上,双腿早已没了知觉也不敢动一下。
杜西月继续道:“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来我们生活在一起只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沉寂良久,慕惊玹突然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睛扫射过来,语气阴沉又带着讥讽,“杜西月,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吗?和离?和离之后呢?你要遵守原来的聘书去嫁给慕惊辰吗?让外人说侯府三夫人以后要改口为二夫人了?”
杜西月从未想过要去嫁给慕惊辰,就算过去有过那种想法,那也是原身的意愿。可是现在原身已经不在了,主宰这具身体的是她这个杜西月,她愿意遵循原身在这个世界的意愿想法,可关于自己未来婚姻的事情她不能退让!
杜西月简直快被他无厘头的想法给激怒了,但是她知道慕惊玹现在处于不冷静的状态,激怒慕惊玹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激动,“你放心,和离之后我绝对不会在和安定侯府有半分关系!”
她将这番话说完后眼前感觉一片漆黑,双膝微软,差点晕倒在地。
幸好她在晕倒之前及时走到床边,不然这和离书今天怕是拿不到手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今天就算在不适也要忍着。
她拍拍胸口,坐到床上,心想:这具身体果真还是太弱,想她原来那具身体每天顺着楼梯一口气跑上跑下几个来回还能继续工作,现在说几句话就要扶床而坐了……
以后就让秋霜天天炖鸡汤,一天喝上它个几锅。
思来想去,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面前这个正在发疯的慕惊玹!
还好她刚才终于把这一个多月来的想法说了出来,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缓多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站在卧室中间,谁也不肯主动迈出一步。
这个时候,一声娇媚的声音袭来,“哎呦,有什么事啊,大早上的便将人唤……”
赵彩芝的声音虽说娇媚可却极有穿透力,人还未来,声却先到。
可当赵彩芝真出现的时候,她的穿着无不让在场的人惊掉下巴。
这赵彩芝虽说是从乡下来的,可好歹养在杜家多年,该有的基本礼数也是一五一十的曾教授于她。
可是她现在大早上的却只着一件内穿的襦裙,那襦裙还松松垮垮的系在胸前,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出小衣的颜色,肩上还半穿半挂着一件丝质红色纱衣,鬓发松松垮垮的垂在那裸露的肩头,整个人完全就是衣衫不整的来到杜西月的内间。
倘若只有杜西月在房间,还姑且可以原谅,可这房间中还有慕惊玹,她的姐夫!她就这个样子跑过来成何体统?
杜西月现在已经向慕惊玹提出了和离,那关系肯定要比原来冷上一半。
赵彩芝再怎么说也是从杜家出来的女儿,现在她不想让慕惊玹看到她们杜家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出现。
于是便赶忙拿出自己的一件外衫给赵彩芝披上。
果不其然,慕惊玹高挺的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杜西月,你说我无耻?可看看你们杜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