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想一死了之，结果被救回来，连最后一丝颜面也没能留住。

这幅模样的毛倩让白徽有些不忍，语气平淡地问：“我来看你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大概是被白徽的淡然感染，毛倩停止了歇斯底里，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徐徐说道：“我不讨厌你。”

“你能找到这里，一定也知道了我是个私生女。我在进毛家前我随母亲生活在贱民窟，贱民窟就是地狱！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这样的乖乖女是绝对活不下去的，我恨你的无能和软弱，它让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所以我竭尽所能的欺辱你，你能熬过我这关，才有资格活下去！”

白徽的表情越来越讶异，随着毛倩的话，她的身体为之一松，原主的弥留怨气又淡了一分。

毛倩的初衷是好的，如果没有情书事件的爆发，或许原主会因为毛倩变得更加坚强。倒是她把毛倩逼上了绝路，虽说毛倩也算是自食其果。

白徽走到毛倩床头，坐下来，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叹息道：“傻孩子。”

在白徽眼里，毛倩就是一只外厉内荏的小兽，没有了原主的恩怨，作为精灵的她又怎么会跟毛倩一般计较。

毛倩感觉有什么从额头上的手传来，令她久违的安心，仿佛儿时依偎在母亲环抱般温暖，可以宽慰她的所有委屈。

“哇！”的一声，毛倩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白徽弯腰，更多的拥抱她。

孩童般的哭声穿透了病房，夕阳透过玻璃照在封觉立体的面容上，有医护人员想进去查看，被他缓缓翕动的薄唇驱走。

时间过去了许久，哭声渐渐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