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当于被指着鼻子骂的事,裘道自然会出口辩驳:“我是不是乌龟与你无关。你就是一条掉进钱眼里的吸血蛆。”
“你不就是嫉妒我躲过一劫吗?对我这么刻薄。对那混小子就装作宽宏大量?到底他是你女婿,还是你老丈人啊!”铜钱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被天下宗门视作大劫之事便是圣皇搬山之事。搬天下名山环绕咸阳,软禁山上人。其中不服不忿有怨言者,死;位高权重,修为深厚却惹怒圣颜之人,削去顶上三花,終无寸进。
道宗首当其冲,在座长老的修为多被“阉割”过,只有铜钱长老例外。
几位之间的裂痕便是因为此出现,而且越是往后,越加深邃。
“不想与你争论掉价。”裘长老的养气功夫实在
了得,一句话的时间便已将心情平复。
而所谓“得理不饶人”说的便是铜钱长老这样的人。没人挽留他,他还不想着走了,一只脚站在椅子上,大声说道。
“啧啧啧,瞧瞧这正宗山上人自命清高的样子。我们这些半路学道之人还真是污了您的法眼了。”
“可笑!蝼蚁出身爬到山顶不好好反省,谨慎度日,想着更近一步。反而向山下君王现馋,果然是改不了卑贱身份”裘道语气平静,并没有有太多鄙夷之意,有的只是漠视。
“那我这守着金山的井底之蛙可要挥霍一把来讨好您这天生高贵之人了!”铜钱不怒反笑,抛下一句“肺腑之言”,便要离开。
他心想的是你们不是有计划吗?瞒着我是吗?我是没权没势,修为最低。可我管着全宗的钱啊。这可是我辛苦打理的“私房钱”,可不得花在刀刃上,一掷千金,请上一大堆人把那王腾给压死。
王腾死不死,我又不在乎?反正乱了你们的计划,我就高兴了。反正花得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钱。
此言一出,除了完美的宗主,这群高高在上的长老皆面露惊色。
一步,两步,三步。三步未踏出,便被众长老叫住。
铜钱长老“从善如流”,你们叫我我回来便是。只是这时不出言嘲讽,岂不是亏大发了。他这样的守财奴才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赚”到的机会。
“好一群山上人啊,”铜钱猛吸了一下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脸皱成一团,讥讽地说道“满身铜臭。还想得道成仙真是笑话。”
此言一出,所有长老皆是惊怒。他们苦心孤诣不就是为了渺茫的仙路吗?更何况现在仙路断绝,已是心头疮疤。这再被蛮横的撕开,岂能不怒。
裘道甚至都要动手了。元婴从眉心一点中浮出。稚嫩的婴儿身体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天地都被他强大的修为激得开始变色。
这一式神通含怒而出,蓄势待发。
却只听到一声冷哼,元婴受惊,嗖得从眉心溜回去。四周的空气凝结,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都停下,不要伤了和气。在座的都是道宗的长老,为我们道宗做出了杰出贡献。开这次会就是为了畅所欲言嘛!你们现在都发表了自己的言论。该到我总结了。”掌门柔声说道。他说的话看似在和稀泥,其实不亚于金科玉律,对此次会议下了盖棺定论。
掌门一说话,长老皆鸦雀无声。就连离经叛道的铜钱长老也正襟危坐。